馮宸強壓制住心中的驚駭,眼前這個閉塞的屋内,一覽無餘,這老人,又是從何而來,從哪兒出現的?
“多有打擾,敢問閣下是誰?”馮宸不動聲色地問道。
老者慈眉善目,他低低地笑了幾聲,輕撚着胡須感慨道:“是小宸吧?”
馮宸絲毫不掩面上的疑惑,問道:“您認識我?”
老者爽朗地笑道:“我們可是老相識了……”
老相識?馮宸心存疑慮地思索着老者的話。
老者則在仔細端詳着她,馮宸也在上下審視着老者。
半晌,老者突然像個頑童一般,跳了起來,輕拍手掌歎道:“好呀,好呀!多年不見,你還是那副容顔未改的仙人之姿!”
馮宸輕蹙着秀眉,愈發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若不是這老者知道自己的名字,恐怕她都要懷疑這老頭認錯了人,莫不是把她當做賀蘭無生了……
“您認識我?”馮宸直言問道:“我是誰?”
馮宸自己都有些模糊了,她不是來自于現代的曆史老師嗎,為什麼在他們的眼裡,自己似乎又變成了另一個人,那個身份仿佛藏着一段神秘莫測的故事。
老者反問道:“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我是馮宸啊。”
老者搖搖頭,“不,你不是。”他指着棚頂道:“你是天上的一顆星。”
“什麼意思?”
“馮宸者,奉宸也。奉行上天的使命,下達給人間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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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宸想起她曾做過的那個光怪陸離的夢來,試探道:“我曾站在神廟的高台上為衆人傳達天意?”
老者詫異地看向她,“你都記起來了?”
馮宸搖搖頭。
老者又問道:“那是賀蘭無生告訴你的?”
馮宸沒有回答,反而問道:“神廟為什麼被毀?信衆又為什麼将燒毀的神廟掩埋在黃土之下?”
“賀蘭無生真就一點兒都沒告訴你?”老者看着馮宸那雙迷茫地眸子,長歎一聲,“這個故事太長了……”
他頓了頓還是對馮宸道:“因為你自己。”
“我?”馮宸腦子更亂了,不由脫口而出道:“我不是下達天意嗎,為什麼要毀了自己的神壇。”
老者呵呵一笑,仔細地看了看馮宸,又搖了搖頭道:“你不是以前的那個你了,又怎能理解當時那個你的想法呢?”
馮宸斟酌道:“我不是聖女嗎,為何要這麼做?”
老者搖搖頭,“你不是聖女。”他頓了頓又道:“你是你,又已經不是你了……”
“您這麼說我更亂了,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老者故作嚴肅道:“你急什麼急!”
他接着又道:“那時候,天下并未像現在這樣被王權統治,人們供奉神權,依靠部落為生,部落間摩擦不斷,因此常常要對外征戰。許多時候,一夜之間,一個部落便消亡不複存在。
就是那樣平凡的一天,一群中原人來到了我們的部落,他們的到來讓我們的部落變得日益強大,也促使我們建立了自己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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