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自然之寵的精靈皇早已跪服在他的腳下,淚流滿面,雖說毫無悔過之意。
有些厭煩了,他想,這具身體讓他很不滿意,畢竟他如今最厭煩的便是貪得無厭而無自知之明的人類。
但是既然這遊戲從一開始便是做給周纥看,要是主人公不到場,哪有結束遊戲的道理?
神明一向喜歡遊戲人間。
60
我從大陸邊緣趕來,便瞧見神官把手從艾德裡安的腦門邊挪開,艾德裡安失去重心,一頭栽倒在地,往日素白的手沾滿泥土和未知來源的血液,瑟縮得連地都撐不起來。
神官擡眸,金色的瞳孔與銀色的眼睫格格不入,像入錯了容器的靈魂。
我瞬間明白了眼前這位根本不是我那美妙的小情人神官,而是等候多時的創世神,他神降了從前最敬愛他的神官。
“我的孩子,你終于來了。”他沒有刻意加重任何咬字的讀音,可我就是知道他在強調“我的”這兩個字,警示我是屬于他的造物,和衆神一樣是他的族人。
還是見鬼的自負。
我假裝我看不見被法鍊捆在城門邊的小病号,看不見疼得幾近昏厥的艾德裡安,也看不見重傷的弗西,我隻淡然看着向我走來的神,在我面前站定。
“孩子,你覺得他們真的愛你嗎?”,神問。
這太可笑了,他們愛不愛我都是我欠的債,我願意還。難不成你還要說你才是真正的愛我?
我默不作聲,閃避了他伸過來要撫摸我發頂的手,側着臉問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的身上有一股子神官平時沒有的聖母味兒,說實話我還真的挺想離他遠點,好散散鼻子聞到的味兒。
“本來我是想留你和我忠誠的仆人神官與我一同見證新的創世紀,”,神明用身體主人又清又冷的聲線慢慢道:“可是,你不悔過。他也并不虔誠。”
我笑了笑,他在說什麼廢話,還是以前那種說教的鬼樣。
“沾了情欲的神與人無異”,創世神箍過我的下巴,緩慢地摩挲我的鬓發,金色的眼眸比盧卡斯更純粹,卻不近人情。
他說:“那讓你的情人和你做個了結好嗎,我的孩子。”
好個頭,我退後一步,想要掙脫開他的桎梏。
誰料話音剛落,他的眸色突變,銀色蔓延在瞳孔中掩蓋住了閃逝的金色,氣質也瞬間變化,周遭像是落了漫山的雪,冷得人骨頭都徹寒。
我的下颌骨被捏得發疼,表情可能沒有往日那麼好看了,這讓我非常的不爽,畢竟我是一個很在乎形象,注重表情管理的人。
而且他這一副我欠了他八百萬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算了,萬一上一世真的欠了那就說不開了,誰讓光明神殿為了裝慈悲為懷普度衆生四處借錢。
我靜默地對上了他膠着在我臉頰上的視線,略過隐隐作痛的下巴,平靜地問他:“這就是你想要的結局嗎?你庇佑的,死的死,傷的傷。這就是你們鼓吹信仰可以達到的極樂世界?”
他低頭,鼻尖蹭在我的肩頸,答非所問地輕聲問我:“你愛我嗎?”
“他們說神明不懂愛。”他重重地對我的脖頸下了嘴,連吮帶咬,猶如幼獸對磨牙棒愛不釋手。
我啞然,現在似乎不适合讨論這種話題,我也不再适合讨論這種話題。
我已經失去了說愛的能力。
我推開他,他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樣做,所以他踉跄了一下,被倒在地上昏迷的艾德裡安絆了一下,跌坐在旁邊。
他毫無預兆地流下淚來,清貴自持的假象被撕裂,他的雙眼通紅,右手随意往後一指就是未能被光化去的屍骨,吼道:“我在乎他們嗎?我不在乎!我隻在乎你愛不愛我!你他媽到底有沒有心?”
人是一種很容易共情的種族,我覺得我要被他那種歇斯底裡的悲傷同化了,甚至也可以瞬間落下淚來。
确實,我沒有心,我的胸膛空無一物,我想,我不應該哭,于是我拿出了我的招牌微笑,畢竟死前應該給自己留點體面。
我對他招了招手:“你來。”
他的眼瞳不受控制地溢出金色,我知道,我要是去劇院演出的話,我的戲份差不多到這兒頂頭,該謝幕了。
他的手上憑空出現了一把神力鍛造出的利劍,我皺了皺眉,雖然知道他的行動已經被神控制,但是我還是很不舒服,因為神明曾經許諾過光明神殿終生不必拾劍,不必揮劍濺血,要把他們當溫室花朵兒供起來,受他的庇佑。
我從來沒見過神官大人拿劍,就算是對我,也不必如此。
我奪過他的劍,在他愕然和倉皇的眼神中刺向自己的左胸,這有點痛苦,我笑着走近他,不過沒關系,又不是第一次死了,我胡亂想着,用力把長劍一把插到底,前胸頂着劍柄,我雙手攬過神官的脖子,趕在血流湧出我的嘴前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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