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粒聽得迷糊,皺着兩條微黃疏淡的眉毛,記得認真。耳報神,有那麼好當的?
大白鵝當了宗主之後,就是不一樣,可勁兒給人官帽子呢。
陳平安笑道:“崔宗主這是在教我做事呢。”
小米粒眨了眨眼睛。
陳平安忍住笑,“沒有跟裴錢說那本英雄譜的事情吧?”
小米粒使勁搖頭,“跟太徽劍宗翩然峰峰主白白劍仙約好了的,不可以說這件事。”
但是白跟好人山主稱兄道弟的小事,小米粒是與裴錢一五一十說了的。
當時裴錢黑着臉,說很好,記下了。
小米粒就說了句心裡話,白跟好人山主關系真好,看得出來,雖然白劍仙嘴上從來不說,但是心裡其實很仰慕好人山主。嗯,老廚子打了個比方,說就像一個少年,遇到一個打心底佩服的成年人,因為擔心雙方沒什麼可聊的,就喜歡說我可以喝酒了!
裴錢臉色和緩,點點頭,說白能夠成為劉劍仙的嫡傳弟子,還是師父牽線搭橋才成的,這家夥一貫說話沒大沒小,以前都不喊劉劍仙師父的,一口一個姓劉的,半點規矩都沒有。
陳平安揉了揉下巴,既然不是小米粒通風報信,到底是誰把消息洩露給裴錢的?
小米粒撓撓臉,還是覺得自己必須暗示一下好人山主。
“哈,肯定不是景清。”
陳平安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故作恍然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我冤枉景清了。”
陳平安讓小米粒騎在脖子上。
就像父親寵溺自己的親閨女一般。
小姑娘雙臂疊放在好人山主的腦袋上,圓圓的下巴擱放在胳膊上邊,眯眼而笑,與好人山主說着昨天前天大前天的巡山途中,都瞧見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比如路上有隻大蟾蜍唉,它走的可慢啦。虛心亭附近,有喊不上名字的鳥雀搭了個窩。名字最長的那座涼亭,隔着三十六步路遠的地兒,那些茶片快可以吃啦。可惜猕猴桃還是小小的,雨下亭的一根紅漆柱子上邊,有人偷偷刻了字。喜鵲叽叽喳喳,經常在枝頭報喜……
“哇,這麼多新鮮事,也太有趣了吧。”
“那可不,有趣極了。”
大先生道鄰,住持北嶽披雲山的封正典禮,周國負責去往中嶽掣紫山,闵汶和黎侯分别負責東嶽碛山和西嶽甘州山的封正儀式。
先前他們在落魄山隻是小留片刻,道鄰很快就跟着魏檗去了山君府,商議典禮的流程,其中黎侯抽空去了一趟落魄山賬房,韋文龍激動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陳清流和辛濟安一起離開落魄山,打算遊曆一趟那座至今無主的秋風祠。
新朋舊友都要離開,陳靈均很舍不得,這些日子每天兩頓酒跑不掉的荊蒿,則是假裝不舍得。
荊蒿的親傳弟子高耕,和劍修白登,還有那個道号銀鹿的鬼物,早在他們之前就已經下山去了,可謂躲酒躲得正大光明。
一天兩頓酒,每次喝早酒,陳靈均都不會麻煩暖樹那個笨丫頭。
陳靈均一路送到了山門口,與荊老仙師約定,以後隻要遊曆流霞洲,肯定第一個拜訪青宮山。
送給了陳濁流一個包裹,說裡邊放了些壓歲鋪子的糕點,自己晾曬的溪魚幹,還有黃湖山的茶葉、仙草山的蜂蜜之類的,帶在路上吃,可以當下酒菜。再以心聲心聲陳濁流,在荊老神仙那邊少說幾句陰陽怪氣的刻薄話,人家隻是氣量大,懶得跟你計較,你就别蹬鼻子上臉了。
陳清流隻是将禮輕情意重的包裹斜挎在身,都沒跟陳靈均廢話半句,就走了。
氣得早早備好“送君千裡終須一别”這類客套話的青衣小童,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三步作兩步,縱身一躍,一腳踹在陳清流的屁股上,罵罵咧咧,去你大爺的。
荊蒿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就是眼皮子直打顫。
幾個背影,愈行愈遠。
陳濁流突然舉起胳膊,輕輕搖晃幾下。
陳靈均這才心滿意足,移步去道士仙尉身邊蹲着。
坐在竹椅上曬太陽的仙尉忍不住問道:“景清,你就沒去過文廟?”
陳靈均愣了一下,疑惑道:“落魄山上,就隻有我家老爺去過中土文廟啊,我算哪根蔥,咋個去?去了就能進啊。”
仙尉反而被陳靈均說蒙了,倍感無奈道:“沒說中土文廟,就是那種随處可見的郡縣文廟。”
按照浩然禮制,九洲各國,每座縣城都建造有文廟。
陳靈均眼神憐憫,擡手拍了拍道士仙尉的肩膀,讀書讀傻了。
“你這不廢話嘛,黃庭國境内的那條禦江,沿途大小文廟那麼多,我能沒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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