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先把他放在一個地方,回來的時候栽帶他走?”一個小孩撥開面前的枝桠,指着棉棉說道。
虎建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就解下了裹住棉棉的背帶,走到一棵樹下,用腳清了清地上的落葉,把棉棉放到了地上。棉棉攥着小拳頭,短短的身子向前一傾,就要撲倒虎建的腿上。
“乖乖待着不要動,”虎建扶住棉棉,讓他繼續坐到地上,“表哥去給你找好吃的。”
棉棉聽話地待在了原地,看着虎建走了。
春天春山春樹下,一個好似破凍的春水般活絡的嶄新的生命,此時他在想些什麼?他在看透亮如洗的天空嗎?他在嗅明媚燦爛的陽光嗎?他在聽婉轉動人的莺啼嗎?一個步伐未穩的小嬰兒,被放在春寒未退的深山裡,這意味着什麼,他知道嗎?
沒了小弟弟的野孩子終于可以在山裡肆無忌憚地撒起了野,他們前呼後應,争先恐後地采摘雀梅,嘴上一圈鮮豔的汁水。他們在那裡享盡了口福,追着落日回家時,每個人手上還抓着一枝果實累累的雀梅。
為了趕在太陽落山前,他們抄了一條更近更險的小路。
棉棉就這樣被他們落在了深山裡。
直到回到村口,才有人驚呼道:“棉棉呢!”
五個人立即白了臉色。
虎建最先拿了主意:“都不許說出去,聽見沒有!”
因為害怕父母的責打,他們犯了錯誤,總是最先想要隐瞞。
其他的孩子慌忙點頭,四散跑回家去。
虎建也回到家裡,鑽進房間躲了起來。六婆一回來,就掀開了他房間的簾子,問:“棉棉呢?”
“被滿賀帶走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破綻百出的說辭。
六婆放下了簾子,向滿賀家走去,不一會兒又急匆匆地趕回來,身後跟着一個同樣急匆匆的陳滿賀。
虎建早已不在房間裡,六婆和陳滿賀裡裡外外轉了一圈,才在谷倉裡找到了虎建。
“我再問你一遍,滿賀呢?”
虎建咕哝了一聲,陳滿賀立即從六婆身後跳了出來:“說啊,問你話呢,棉棉呢?”陳滿賀激動地揚起了手,他手裡還握着喂豬用的長柄黑瓢,沾着黑瓢的豬食三三點點揚到了虎建身上。
虎建再也憋不住了,嘴巴一張,哭喊道:“都是二壯的主意……”
“沒問你是誰的主意!”六婆往虎建背上掍了一掌,“說,把棉棉丢哪兒了?”
“梅……”虎建被抽噎卡得一頓,“梅嶺山……”
陳滿賀丢下黑瓢拔腿往外跑去。
梅嶺山并不是一山。雀梅一片一片地長,山也一片一片地連。誰都懶得給那幾座橫看豎看都沒多大差别的青山分别起上幾個名字,反正它們都長着雀梅果,幹脆就通通一起叫“梅嶺山”。
陳滿賀對這幾座山從來不熟。春天是他最忙的時候,鋤地、播種,雞鴨豬狗都靠他喂,園裡的菜都靠他喂靠他收。隻有那些父母寵愛,家務輕松的孩子才能在春天是到梅嶺山兜一瓶野果。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梅嶺山。
來找他被人丢下的小弟弟。
陳滿賀跑出外婆家門時,月亮已經在空中浮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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