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臣婦沒有相關經驗,其中門道摸索起來也廢時間,陛下可否準許臣婦将宮中往年記錄帶回去瞧瞧。”
有了記錄,至少不會不知如何下手。
“太天真了。”崔炳小聲道,“陛下若鐵了心思拔掉望楚府,往年記錄上肯定會做手腳。”
陸骁辭瞥他一眼:“你有比這個更好的法子?”
崔炳被噎了,撓着後腦勺想了一會:“确實沒有。”他停頓片刻,恨鐵不成鋼道:“陸小七,你還不承認看上人家,現在都開始替她說話了,真有你的……别拿瞧她可憐那話來搪塞我,同樣是要辦除夕宴的,怎麼不見你可憐可憐我……”
陸骁辭嫌煩,将一隻果子塞人手裡:“吃吧,可憐你的。”
“你……你喂狗呢?”二人争執不下,安陽伯見敗家兒子在陛下跟前還不消停,宴桌下沖崔炳小腿就是一腳。崔炳望過去,隻見自家老爹吹胡子瞪眼,揉揉鼻子不敢放肆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風聲,孝誠皇帝面上瞧不出什麼來,隻說:“準了。”
宴席後半程季軟和程夕雪都有些坐不住。程夕雪開始還怨季軟逞能,冷靜下來想想,陛下和宸妃顯然是引她們入局,根本沒有拒絕的可能。
今日的事情,太後想必還不知道。程夕雪并非什麼都不懂的大家閨秀,身處宦海之家,父親自小便教她寫下局勢二字。因此某些季軟想不到的方面,她都能想到。
“不必擔心。”程夕雪這話說給自己聽,也說給季軟聽,“明兒個我去長康宮拜見太後娘娘,有太後在肯定有法子。改日你裝病,咱們把這份差事推出去……”陛下若要斬草除根,不光季軟自己也逃不掉。更何況,望楚府眼下還不能出事。
至少得再等一月。
季軟自跪拜回來,便一直盯着宴桌上的酒杯。陛下真的隻是要她辦一場除夕宴嗎?隻怕未必。她頭一次覺得,這深宮院牆内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她忽然想起陸骁辭反複勸她另尋前程的話,原以為是他閑的,如今才知其中深意。
“程夕雪。”季軟忽然叫她的名字,“你到底什麼身份?來望楚府為了什麼?和太後又是什麼關系?”争權奪利上季軟再怎麼不開竅,如今也覺得望楚府不簡單。陛下視望楚府為眼中釘,隻怕與太後有關。
望楚府四個女人,家世經曆樣樣不同,唯一的共同點,隻有都是太後賜婚送進來的。而這些年,有關太後與陛下不睦的傳聞,她或多或少聽過一些……
季軟一連三問,逼的程夕雪不敢直視她的眼睛。良久,她才道:“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你隻需要知道,至少在辦除夕宴這件事上,我并不希望望楚府卷進去。”
話已至此,季軟不好再問什麼,安靜一會想起什麼來,說:“我不覺得太後娘娘願意插手此事。陛下一言九鼎,當衆派出去的差,豈是三言兩語就能收回的。”
程夕雪不語,二人各自懷着心事,直到酒畢客歸也說話。拖陸骁辭的福,宮宴散盡季軟和程夕雪返回熙和門時,為她們引路的大監擡來兩幅轎辇。宮中妃嫔,皇妃本就有乘坐轎辇的資格,以往不過大監看臉色做事,瞧不上她們罷了。
如此正好,季軟乏了,不想踏着深深積雪走回去。她打算明日便找人将蘭息嬷嬷尋回來,蘭息嬷嬷雖然兇狠言語犀利,但有她在,季軟能有個商量的人。
可光有蘭息明顯是不夠的,她得再找一個幫手……
望楚府馬車一路駛出宮門,來到皇宮與街巷銜接處的大道。此處一面背靠宮牆,另一面就是護城河。河邊種了排排楊柳,雖是蕭瑟冬季,但因為夜晚漆黑,旁人什麼也注意不到。
季軟讓車夫停下,撩開簾子,遠遠瞧見陸骁辭負手而來。他沒有騎馬,亦沒有乘車,身影隐沒在濃稠的霧色中,季軟一眼便認出來了。
季軟跳下馬車,程夕雪跟下來攔她:“你去哪?”
“我去找個幫手,你在此處幫忙放哨,若有人問便說我在宮宴上喝多了,在河邊吹風醒醒酒。”
程夕雪瞪大眼睛,隻覺得季軟這丫頭瘋了。她已經望見不遠處站立的身影,模糊分辨出來是個年輕男子。而季軟要去吹風醒酒的地方,正是那裡。這和夜會情郎有什麼分别?若非她知季軟不是這樣的人,肯定告狀到禦前去。
“大家都是寡婦。寡婦夜會男子,你可知是什麼罪?别說民間寡婦下場凄慘,你還是皇家的。季軟,你撒酒瘋也挑挑地方。”
季軟心急如焚,她不知道陸骁辭會在那裡站多久。“望楚府都要成刀俎下任人宰割的魚肉了,我沒有時間挑地方,煩請程良娣替我放風,以大局為重。”話音剛落,季軟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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