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瑞和醫院情況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被調查了啊。”她歎了口氣:“我爸也去配合調查了,你說他……”
“給他找個好點的律師。”
“欸?”應西子茫然無措地呆在原地,沉默了好久拿出手機,“就是你發消息跟我說的那件事……?”
“對。”他點頭:“現在可以确定,乘月在瑞和醫院住院期間,被植入了ai芯片代替他的大腦功能。”
“這類手術都是你父親做的,好像是把芯片連到什麼人工腦神經上,隻成功了許乘月這一例。”他頓了頓,捋了下幾根快要遮住眼睛好久沒剪的頭發,“我不了解原理,但肯定跟應醫生脫不了幹系,那些沒有成功的案例,究竟算醫療事故,還是謀殺呢?”
“如果他隻是履行醫生的職責……你不如早點替他找好律師,争取一下。”直截了當地說完後,顧雲風凝視着她的雙眼,看着眼中的情緒從茫然變成緊張,驚恐再到質疑。
她雙手顫抖着,臉上每個微小的面部表情都被無限放大,頸部頻繁的吞咽動作,緩慢睜大的雙眼,微蹙的眉頭。最終還是冷靜下來,扭頭望向窗外陰暗的天空。
暴雨過後天還是陰的,密雲依舊,有幾隻鳥低空飛過,張開翅膀看着一點都不自由。
從她拜托顧雲風私下調查許乘月的意外事故時,她就應該想到這一天。
事實上她也确實想象過這樣的場景,想象着,也許有一天她的父親會被铐上鐐铐,也許有一天她心中的童年英雄變成萬人唾棄的階下囚,甚至逃之夭夭埋下陰暗秘密。
當這天來臨,她會後悔最初的選擇嗎?後悔為這個隻剩友誼全無愛情的男人聲張正義嗎?
她緩緩站起來,走到窗邊,打開窗戶。雨後的空氣終于沒那麼渾濁,好像洗刷掉所有污穢,漫過遠處的高樓,江河,山巒和天際。
“這些對你來說應該很殘酷。”他繼續說着:“可我還有個請求。”
“什麼?”
輸液瓶終于見底,他沒有叫護士來,而是自己拔掉針管,摁住膠帶,穿着拖鞋走到應西子旁邊。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審訊調查下,拜托你和你父親,都不要說出乘月的事情。”
“如果讓别人知道了他的大腦來自一枚芯片,那太危險了。況且,警方定罪要有證據。”
他懇求道:“在我知道來龍去脈的第一個瞬間,想到的就是——芯片是定罪的重要證據。”
“你什麼意思……”
雖然現在整個事情隻看到了一點點的山峰,哪些人牽涉其中,哪些人獨善其身,他通通不敢确定。但他能清晰地預見未來發生什麼,許乘月可能面臨什麼。
“沒有這個證據很多人能逃脫制裁。”
顧雲風壓低聲音說:“可把芯片取出來做物證……這怎麼可能?”
他重複地強調一遍:“這根本不可能。”
應西子詫異地看着他,雙唇微張:“你想……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顧雲風下意識地看了眼病房的門,目光仿佛穿透木色的門到達門外。他臉色難堪地點了下頭,握緊的拳漸漸松開。
這一切好像和他的初衷背道而行,親手把想伸張的正義壓到腳底,埋進土壤,沉入水裡。最後分解為無人知曉的塵埃。
然後他推開病房門,坐在長椅上打着遊戲的許乘月擡起頭,嘴角向上望着他的眼眸似乎有光。
——自己這樣做一定是值得的
他輕輕跺了下腳,陰暗的走廊亮起燈。
————————————
在走廊長椅上坐着的時候,許乘月一直在打一個遊戲。這個遊戲模拟了人的一生,從出生到死亡,每個關卡面臨至少四五個不同的選擇,一旦抉擇錯誤,要麼一事無成,要麼家破人亡,最慘的,就是提前gameover。
很多人打低分留言,說遊戲的設置有問題。無論怎麼選擇,最終還是會game。over,好點的結局死亡時子孫繞膝,一般的結局也就是個晚年凄涼,有點錢敬老院度過。他們嚷嚷着加一個長生不老的結局,永無止境的生命,永不停歇的故事。人人都是過客,事事都能洞悉,這才是終極赢家,絕對勝者。
許乘月對這些倒是不強求,他會來來回回的提前結束遊戲,就為了确定選項選一個最符合心意的結局。其實放在之前,他能很快就破解遊戲的一切設定,所有主線支線,每個選項指向的結果。
但現在懶于這麼做了,如果事事洞悉,遊戲的樂趣還在哪呢?普普通通打一場遊戲就好,該死死,該活活,上學就是上學,工作就工作,生病了去醫院,忘記做飯就去餐廳。
他選擇了一個小男孩的角色,幼年時就被認定是一個資質普通的孩子,但幸運的是家庭和睦父母恩愛。一路的生活也基本上順風順水沒什麼大的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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