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是不是?”楊興很理解他說的這種亂,他也有過。
“我以前覺得自己不是,最起碼不全是。”紀雨石經曆了半分鐘的沉默:“因為我覺得自己喜歡柔柔。我們仨從小就一個班,每天都見面,一天見不着他倆我就渾身難受。我沒喜歡過别的女生,柔柔是個例外。”
楊興的臉色開始特别難看,敢情除了防小男孩兒,還有小姑娘。
紀雨石接着往下分析自己:“我不知道别的同性戀什麼感覺,反正柔柔對我特别重要。就算我将來不結婚,我也能娶她。”
“那你努力吧,别讓她跟你過苦日子。”楊興大大方方地說,蟹鉗裡的肉全浪費掉。
“努力個屁啊,我親過柔柔你信麼?”紀雨石這會兒開始不好意思了,“高中在他家玩兒,睡着了我親的。”
楊興現在也能懂什麼叫恨極了,就現在,他恨死了。“你這人臭流氓吧?”
“你别把我說那麼難聽,就偷着親了臉。我試試……”紀雨石臉上真挂不住了,紅一陣白一陣的,“然後柔柔醒了,差點兒沒把我當場打死。”
“活該。”楊興苦苦地說,還幸災樂禍。
“唉,是活該。因為我弄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我總覺得自己喜歡她,可我對别的女生都不來電。不怕你笑話,我特别在意梁語柔這個人,我還特羨慕梁忞。如果我不是同性戀,早帶着錢去他家下聘了。可能是看她對梁忞那小子好,我就想要,誰讓我就喜歡哥哥姐姐型人格的呢,是吧?”
紀雨石說不明白自己的感覺,可梁語柔确确實實是他躁動不安的青春期中最特别的一個人。但是他後來懂了那不叫喜歡,大概是一種依賴。
“那你喜歡男人怎麼娶她?”楊興面上不動,心花亂炸。
“這個……唉,你不懂,就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梁家今天說讓我準備,我明天就和她去民政局。”紀雨石抖着膝蓋說,不知道楊興幹嘛問這些。自己喜不喜歡女人這不是很明顯的嘛,還至于這麼問。
這人當年保送到底是不是真的?靈性呢!
楊興有意無意地給他挑蟹肉,瞄着他那副嘚瑟的樣兒,笑了。他不覺得紀雨石真喜歡柔柔,梁語柔更别說了,把他當小弟弟寵着。不過他倒是理解紀雨石的那份模糊,青春期的高中生太容易沖動了,别說他,就連自己那時候都是。
有時候寫着卷子,思路就能偏到别的地方去,鳥兒就這麼起飛了。
“師兄你笑什麼啊?還笑得這麼賊!”紀雨石一隻腳踩着凳子說,跋扈極了,“我再怎麼亂都是自己亂,高中可沒有什麼前女友。你到底怎麼回事兒?立不立字據!”
“不立,我沒你那麼浪。”剛才還是繃住了笑,這下完蛋了,楊興幹脆專注地笑開,把瞳仁都笑亮了,把最後一塊蟹肉直接喂到紀雨石嘴裡。
紀雨石氣不過又吃人嘴軟,咂咂嚼着,覺得今兒這碗螃蟹醋可真夠酸的。這時小光端着大蒸鍋過來,滿滿當當全是大閘蟹。
“哥你買這麼多啊!後面還幾十隻呢!”小光看看桌上的蟹殼,收拾得幹淨無比,都能拼回去,立馬遞過去一個公蟹,“哥我也想吃蟹腿了。”
楊興叼着牙簽,接過來掰斷再剪,可能是剛才太順手了,一筷子又扔紀雨石的醋碗裡。
隔日第二場雪來了。好在地下室供暖很足,在屋裡可以穿短袖。紀雨石像模像樣坐着,改着雞不約的平面圖。
楊興中午冒着雪回來,一進屋整個人濕漉漉的。“還畫呢?也不給師兄看看。”
“小爺幹嘛給你看啊?”紀雨石心懷鬼胎地看他換衣服,從外賣小哥變回了大帥逼,就知道他下午要去同學會了。
“遲早也得看啊,不如先給師兄過目一眼。”楊興想看,紀雨石早起晚睡地查資料,還知道跑去問劉廚餐飲裝修,認真程度可見一斑。可是把圖紙瞞得滴水不漏,恨不得睡覺也藏底褲裡。
紀雨石從背後看他,想象高中楊興的青蔥年華,那身校服怎麼穿怎麼好看。一手拉着女朋友,一手幫女朋友推自行車,切,多配啊。
“我晚上早點兒回,你是去阿旺吃還是等我帶回來?”楊興明知故問,紀雨石那小嘴可挑食。
隻不過他想聽紀雨石說等着他。
等這一個字,是有很多意思的。是在意了,是惦記了,是期待了,或者再深一些,是想念了。
紀雨石看他拽逼拽的,不說話。氣暈了,什麼前女友同學會的,至于新買一身衣裳嗎?至于嗎?你丫不是同性戀嗎?
“不說話啊?”楊興套好羽絨服,細細品味紀雨石臉上扭曲的表情。這人小孩兒似的,必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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