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長史領命退下。
甯時低下腰,将甯景秀打橫抱起。已經眯上眼睛的甯景秀蜷成一團,她的臉頰在甯時的胸膛蹭了蹭,嘴角帶着滿足的笑意。
兩位奴仆在他們身後架起了一把足夠遮雪擋風的大傘。雪地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長串腳印。
甯時将甯景秀輕輕放在床上,為她脫去鬥篷和靴子,并為她蓋上被子。
甯時将落在甯景秀臉龐的碎發撫到她的耳後,還輕輕觸摸了她的臉頰,甯景秀可能覺得有些癢,長長的眼睫動了動。
“阿秀,我明日未待天亮就要離開了,不知能不能趕在年節回來陪你,我盡量,好不好?”
風雪未歇,甯時坐在廊亭裡,吹起了許久未吹的蕭,蕭聲飄飄袅袅,和着輕盈的雪花漫舞翩跹,如同碧落瓊霄的仙曲,卻是不知有沒有蕭聲來入夢。
第二日,甯景秀悠悠轉醒,她起身推開門。屋外,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屋頂上、亭台上、石階上,都積了厚厚的雪。
有奴仆看到甯景秀醒了,立刻去向林長史彙報,林長史立時恭恭敬敬小跑了過來。
“公主殿下,您醒了?”
“林長史,二皇兄呢?”
“回公主殿下,天還未亮二殿下便離開了,他因為有任務在身,交代小的送您回宮。”
甯景秀想起昨日的美酒佳肴,後來她醉了,迷迷糊糊甯時抱着她,夢裡好像傳來熟悉的蕭聲。
“林長史,昨日夜裡二皇兄可有吹箫?”
“是的,公主殿下,昨兒夜裡二殿下吹了箫曲。”
甯景秀腦海中浮現出兩年前的一幕,她彈琴的時候,甯時在一旁吹着蕭。也不知到底是蕭和(注:四聲)琴,還是琴和(注:四聲)蕭,反正,她覺得配合得天衣無縫,甯時肯定也是如此想的吧,昨日夜裡,甯時吹得就是這首曲子。
“哥哥,這個甯時,和甯景秀走得太近,我是越來越不喜他了。”
“老二沒有強勁的母族,當然得想辦法讨好齊安了。”
“哼!賤人!”甯景湘生氣地罵道,也不知她罵的是甯景秀還是甯時。
“這回老二還讨了個巧,主動請纓去外地督工,我看他啊,還真是有些心計。”
“哥哥,你何不給他下絆子,讓他嘗嘗苦頭?”
“不急,我看他能耐幾何,可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甯曠一臉等着看好戲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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