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山延正在喝熱水,他日常習慣都很符合狙擊手的要求,除了抽煙。他在這時問姜斂:“你家換了什麼系統?”
“光軌區淘汰的第九代民用室内系統,”姜斂邊喝咖啡邊跟系統打招呼,“早上好。”
他的室内系統用粗犷的糙漢音回答:“哥哥早上好!”
姜斂一口咖啡差點噴出去。
“第九代民用室内系統不會擅自修改通導器設置,”時山延的長腿在桌子底下換成舒服的姿勢,“它沒那麼主動。”
姜斂覺得可能是他老婆改的,兩個人昨晚就是在為對方的工作時長吵架。他們想要個孩子,但顯然兩個人都沒空,而誰都不想承認是自己的錯。他不好當着晏君尋和時山延的面問,隻能說:“可能是我記錯了……你們今天會來督察局嗎?”
“看情況,”晏君尋說,“我也可能會回家睡覺。”
姜斂說知道了,通導器就挂了。
停泊區的早晨還是陰沉一片,雲都罩在高低不齊的樓群上,遠處的工業煙囪們正在噴着煙霧。這會兒連晨跑的人都沒有,空氣質量太糟了,開窗的人都很少。
“你覺得有人改掉了姜斂的通導器設置,”晏君尋不想沉默,也不想再跟時山延繞圈圈,“誰會這麼幹?”
“關注天才的人,”時山延轉過頭看着晏君尋,一手還握着熱水杯,“有人對你和阿爾忒彌斯都很感興趣,他既然能入侵你的室内系統,當然也能入侵姜斂的。這個案子看起來如此簡單,督察局卻到今天都沒有找到人。是你給的信息不夠準确嗎?是有人在幹預姜斂辦案而已。”
便利店裡亮着小光屏,坐在收銀台前的阿姨正在看電視劇,着迷到忘記打毛衣。她的音量開得不大,讓晏君尋和時山延的交談聲能融進去,大家誰也不會關注誰。
時山延像是要保密,所以擡起手臂,搭在了晏君尋的椅背上,身子也傾了些許過來。他在這些事情上很懂分寸,沒有湊得太近,而是停在了恰到好處的位置,讓人挑不出毛病。他每次都這樣。
“你該慶幸這裡是停泊區,系統攝像頭沒有遍及全區域,否則遇見這樣狗皮膏藥一樣的黑客,我們連讨論的地方都沒有,他連你上廁所的樣子都能看到。”
“你說他入侵了姜斂的系統,在看姜斂坐馬桶的同時,還想監控我們的通話,以及這些案子的進展?”晏君尋想起那天的變聲器,他說,“他對這些事情也太關注了。”
“不如想想他為什麼關注。”時山延放下熱水杯,眼神裡摻進點叫作“溫柔”的東西。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自己,隻要這一刻的氣氛需要,他就能給到最合适的注視。
晏君尋的思緒又跑了起來,它們活潑得不像話,在他腦子裡相互競賽。有關案件的細節猶如早晨的霧霭,一瞬間就擴散得到處都是。
但是通導器又響了,時山延像是早有預料,點開了它。
“我剛接到局裡的電話,”姜斂匆匆穿着鞋,打開家門,“他們在服務站查到了一個叫楊钰的女人,是個寡婦,平時在服務站接些清潔單子,跟‘準點清潔’合作過,她還有個兒子。一開始,信息數據庫隻顯示她的個人資料,調查員根據那些資料發現她曾經被客戶舉報過,說她借工作之便出售客戶家庭隐私,讓客戶被人勒索,後來查證勒索客戶的人就是她兒子。調查員懷疑他們母子在聯手做局,是敲詐犯,于是讓‘珏’對她兒子程立新也進行信息搜索,‘珏’立刻發現這個程立新有很多不良記錄。他半年前在劉鑫程看管的麻将館裡欠過大筆錢,還款賬戶也不是他自己的,是曆建華的。他在焦炭廠幹過活,有輛老式的貨車。今早調查員在堤壩小區找到他,他正跟霍慶軍的鄰居待在一起,兩個人曾經合夥給霍慶軍打過威脅電話。”
姜斂說到這裡就停了,他不能讓自己聽起來在質疑晏君尋。
便利店的玻璃外正好路過一個小醜,牽着群氣球。他經過玻璃,又倒回來,沖玻璃内的晏君尋擠眉弄眼。其中一個氣球忽然炸掉了,聲音異常大,接着剩餘氣球都開始“嘭嘭嘭”地炸。小醜像是也沒有料到,他吓得松開手,下意識抱住了頭。
“嘭!”
這些聲音類似密集的槍聲,炸痛了晏君尋的耳膜,他腦袋裡搭建的那些場景跟着瞬間碎掉了,無數碎片像鏡片一樣旋轉,劉鑫程、曆建華、霍慶軍三個人的資料螞蟻似的四處散開。
便利店裡的阿姨被驚動了,她站起身驚愕地看向玻璃外,手裡的毛衣都掉在了地上。小醜頭上冒出朵含苞待放的花,在他抱頭時“啪”地打開,噴出紅色的顔料,濺得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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