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東西洗手了嗎?就摸我頭?”
讨人嫌的玩意兒!
年夜飯悉數上桌,丁先生委派我和程嵘下樓放鞭炮。星城的規矩,年夜飯得放了炮仗才吃。
我指揮程嵘把“一萬響”鞭炮拆開,擺放成一條蜿蜒的長蛇。
程嵘點燃了鞭炮,迅速回到我跟前,嘴唇動動說了什麼,大概是“我”字開頭,“你”字結尾。
我捂着耳朵問:“你說什麼——”
一萬響鞭炮震耳欲聾,他咧嘴笑了笑,道:“我說——丁小澄過年好——”
我回以一笑,喊:“程小嵘,過年好——”
一挂鞭炮響完,附近的鞭炮聲此起彼伏,有人放起白日焰火。我和程嵘并肩站在單元門前,仰着脖子看那沖上白霧中的煙火。我還有很多疑問,程嵘并沒有悉數解答。我可以锱铢必較問下去,可我想不是現在,不是此時。
過年呢,就該傻乎乎地過年吧。
可我這麼想,别人不這麼想。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了,我當是拜年短信,随手拿出來看,卻見來信人是何甜甜。
“我們談一談。”
我打算無視的,但很快又來了第二條短信。何甜甜說:“明天下午三點半,星芒咖啡見,是關于程嵘的事。”
“怎麼了?”程嵘轉身上樓,上了兩級台階又打住,回身看我。
一挂鞭炮放完,四周靜默了,聲控燈也熄掉,我借着暗淡的光線看樓道裡的他,他眉眼彎彎還是先前笑的模樣。手機再度振動,驚得聲控燈也亮了,程嵘臉上的笑意斂了,疑惑地問:“丁小澄?”
我收了手機,笑說:“沒什麼,好像夜盲症犯了,上去吃飯吧。”
“誰的消息?”
“哦,快遞。”
第十二章你丢的是我的心
一年當中有段時間裡,人們不記得幾月幾号,也不記得星期幾,隻知道用“大年初幾”來形容。大年初六,離返校還有三天,甩下要拜訪的親戚和空白試卷,我們偷溜到白沙洲,用腳步把時間丈量一遍,而後在白沙洲大橋的執勤亭邊坐下。
夕陽漸沉,車燈和路燈渲染了夜色中的白沙洲大橋。撥動琴弦,吉他聲飄蕩,歌聲響起:“Cityofstars,areyoushiningjustforme?(星空之城,是否你隻為我閃耀?)”
張晚晴和溫渺并肩坐在石墩上,唱和之時,視線相交;我和程嵘靠在石欄杆上,手肘和彼此溫度近在咫尺……管他是什麼氛圍,我隻覺得這刻真好。
大約是否極泰來,張晚晴于上個學期末得到了音樂生特招的名額;溫渺的學習成績也不算是毫無起色,至少勉強及格;我勉強保住成績不下滑;至于程嵘,就不說了,反正還是第一。
“丁小澄,你不行啊!”脫離高考苦海的張晚晴不忘打趣,“不是天資聰穎嗎?怎麼不像程嵘那樣坐穩排名?”
這話說得,我天資聰穎也需要靠後天努力。程嵘這種其實應該早早送進少年班的怪才兒童,人間哪得幾回聞?
“有一個聰明的就夠了。”程嵘慢條斯理地開口,手一揚,我大衣的兜帽蓋住我的頭:“喂——”
我捅他,他還一臉笑意:“兩人都聰明多浪費,我聰明不就好了?”
立刻,那兩人發出怪叫聲,西伯利亞來的寒風吹紅了我的臉。
我的offerletter(錄取通知)擦着年關抵達,一共兩封,其中一封來自程嵘同所學校的不同專業。這封信解救了焦慮的程嵘和苦海沉淪的我,所有人争相祝賀,唯獨程嵘一句話不說。
顧妄還嘀咕過,以為程嵘整天念叨出國留學的事,必然是最高興的,然而他沉穩到底,波瀾不興。
但我卻覺得他情緒已經飽和到一個非比尋常的境界了。
程嵘向來專注,跟我自習時,他竟然寫着試卷走神。我擡頭就看見他眼裡含着笑,他笑吟吟地說:“真好。”
我當時一臉疑問,他說:“把你打包帶走了。”
害我私底下跟張晚晴吐槽,說他内心住着一個“少女”。
說他是“程少女”,一點兒都不誇張。出國留學得提前租房,正常人考量距離、大小、是否方便,他卻琢磨采光和軟裝,興緻勃勃地重新訂購了粉嫩的床上用品,連沙發都換成軟和又舒适的情侶沙發——他對半年之後的留學生活熱情高漲,他眼睛裡燃着的所有光芒全都來源于此。
“幹嗎一副罪孽深重的樣子?”
張晚晴的臉突然在我眼前放大,我醒神,看三人都是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才發現自己又放任思緒飄遠了。
“因為你唱得太難聽了。”我信口開河,跟張晚晴拌嘴,沒忽略程嵘眼底的擔憂。
“怎麼了?”離開時,程嵘拉着我墜在末尾,關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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