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我辦事呗,看我最近太遊手好閑了。”舜安彥甩甩手臂搪塞了幾句,“但我也與萬歲爺說了,蒙古與江南相隔萬裡,要查也得慢慢來。”
“可……”元衿猶豫着開了口,“你還記得那年大報恩寺的騷亂嗎?萬一他們這次又……”
“不會,這一次曹大人和李大人早就做了萬全的準備,若非如此,又怎麼會查到那個離譜的謠言?”
曹寅和李煦是康熙心腹中的心腹,上次南巡兩人都還未外放,在經曆過那年南巡看過江南官場的深水和亂象後,康熙才下定決心把這兩個奶兄弟放到江南。
一晃六七年過去了,兩人在南方早已紮穩腳跟,這次康熙禦駕自入山東境内開始,經過的每一寸土、踏過的每一塊磚都被那兩人早半年就仔細檢點過、裝飾過,保證又安全又富貴。
紅樓說的海樣的銀子流水價出去,隐射的就是康熙南巡往事,而那大筆大筆的銀子裡有一半都用在了這上頭。
“曹李兩人小心謹慎,自從抄到後就開始在江南四處逮人問話,本想是一網打盡後再上報給萬歲爺的,沒想到怎麼也查不到,這才到了揚州行宮來禀報。”
“他們沒查到結果?”元衿沉吟了片刻分析道,“你說會不會本來就是假的,隻是想讓朝廷緊張而已?”
“為何這麼說?”
“你想,察哈爾後裔娶的是先太皇太後的女兒,我從小在皇祖母身邊長大,那些蒙古人的親戚關系雖然複雜,但是每個部落的事大到有幾個兒子幾個老婆小到有幾匹馬幾頭牛他們都極其清楚,就像……”元衿在腦海裡搜羅了一圈比喻,最後小聲說出了個不太恰當的,“就像宮裡知道太子哥哥的毓慶宮有幾個姬妾有幾個男寵一樣。”
“噓!”舜安彥趕緊求小姑奶奶閉嘴,“這是什麼比喻!你小心被人聽見拿去做文章!”
“我是說真的!就這麼一比!你們這些外臣問起來是不是一無所知,就算耳目靈通的,也隻知道個大概?”
“那是肯定。”内宮之事隔着高高的宮牆,縱使佟家這樣的外戚也沒膽子事事打聽。
“但宮裡都知道啊。因為這是關起門來的自家事,自家事自家知道再普通不過,而外人想知道,一是我們不稀得告訴你,二是不喜歡外人把鼻子深進我家來,你想想對不對?”
“對,你說得對。”舜安彥也跟着想明白了過來,“蒙古諸部落向來互有姻親,察哈爾有幾個孩子幾個人,那些親戚能不知道?要有這麼個人,蒙古那些人早炸了,根本輪不到南方來嚼舌根,這種傳出來的方式是有人故意要把水攪渾,想要朝廷把眼睛放到北方去。”
把這點想明白,舜安彥的心情好多了。
“若是這樣,讓織造大人們盯着南方叛黨查就行了,不必費心往北查了。”
他也可以省點心。
“皇阿瑪是想往北查?”元衿突然抿着唇問了句,但不等舜安彥回答她就自己說,“理藩院有的是人,皇阿瑪怎麼想就怎麼辦吧,我們操什麼心。還是吃吃逛逛比較要緊。”
可不是嗎?舜安彥說:“萬歲爺剛剛還和我說,過幾日直接過鎮江不進金陵先到蘇州和杭州。”
聽到杭州,元衿的神态露出向往和懷念。
“我是杭州人。”
她氤氲着十分的感情感歎了一句。
舜安彥笑了,柔聲說:“那我等杭州人帶我遊杭州。”
*****
杭州,天府之國。
到杭州時已是三月春風似剪刀的好日子,蘇堤也好、白堤也罷,千樹萬花競相開放。
此次南巡,康熙的行宮不像後世乾隆留下的行宮在白堤孤山,而是被安排在杭州織造湧金門的府邸。傳聞吳越王開渠引水入杭州府築湧水門,門中有金牛湧出,故而叫湧金門。
湧金門也是杭州城池離西湖最近的地點,和後世鋪開的杭州城不同,現如今的杭州府城牆不包括西湖,去遊西湖得出城,而皇家的特權便是能摒開所有人獨遊西湖。
這樣的陣仗,連元衿這般對杭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都感歎:“真牛啊……”
感歎時,她騎着一匹小馬在杭州的山間賞花。
青山并趙進壽等一幹人或騎馬或騎驢跟在遠處,唯獨舜安彥沒有,他在前面給元衿牽馬。
“鄢少爺,你幹嘛不騎馬?”
“山裡的路不好走,我在前面牽着,免得你摔着。”
他說出這話後,跟在後面的青山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小宮女想起九阿哥前幾天來送東西時的吐槽:佟家那位未免有點身姿太低了。
馬蹄滴滴答答踏在山間小路上,兩邊青瓦白牆,時不時有炊煙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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