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說不清,依稀仿佛的,好似還生出了一段旖旎來。
裴謹輕緩的鼻息正落在仝則臉上,他口中含有臘八粥甜絲絲的味道,讓仝則有那麼一瞬間趨之若鹜,于是兩個人的鼻子臉頰便猝不及防的輕輕打了個照面。
裴謹的鼻尖冰涼,仝則覺得像是被縮在寒風中的小動物給蹭了兩下,猶帶着三分缱绻的可愛,可還沒等他品咂夠滋味,就見那小動物呼吸一窒,飛快地向後撤了好幾步。
裴謹一觸之下,沒想到有了新發現——這人原來還留着胡子,一抹在上唇和鼻子中間,一點零星的胡茬則散落在他的下颌上。
對于胡子,裴三爺并不存在特别的qíng有獨鐘,這東西留着好看與否,其實還得取決于生在誰臉上。
他心裡想着,這張來生到底多大年紀,一時好像記不清了,不過李明修未必肯說實話,極可能是在騙他,說不準就是成心找個靠譜又年紀大才更會照顧人?
想到這,裴三爺那向來不多的一點同qíng心,蓦地裡突兀泛濫起來。這人照顧自己不易,眼下可沒有給他升官發财的機會,記得他家中無人了,而這把年紀還讨不着老婆的,不是因為生得醜就是……就是個喜歡男人的斷袖,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qíng,自己終究是要辜負人家一片深qíng了。
要不回頭給他物色個合适的人,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的報答。
這廂仝則逮住機會,卻在盡qíng凝視裴謹,此刻他猜不出裴謹在想什麼,隻覺那臉部線條越來越柔和,看上去很有一種任人擺布式的乖巧,那睫毛低低垂着,像在思索什麼,又像是在醞釀什麼溫柔的措辭。
是覺得有熟悉感了?或許還在思索自己和他記憶中的人有哪些相似之處,或許那兩個形象終究會漸漸地重合在一起……
正當仝則展開想象,憧憬着裴謹的心理活動之時,忽聽對方開口道,“說實話,你今年得有四十了吧?”
裴謹問話間摸着鼻翼,嘴角輕揚,泛起一個jīng緻且有型的弧度。
仝則,“……”
還是太天真了!跟這種人面對面,完全不值當浮想聯翩!仝則現在不禁深深懷疑,裴謹當日根本就是看臉才喜歡上他的。
哭笑不得的人飛起一記白眼,沒好氣的道,“早着呢,我比三爺剛好小八歲。”
八歲之差,正是有些人念念不忘的“鴻溝”,好似一道難以逾越的刀鋒,成為了裴謹糾結在心底不可言說的遺憾。
既然曾經在意,那麼乍聽這個數字,至少也該被激發出一線敏感多疑來。
可惜恰在此時,一隊長龍式的秧歌隊伍剛好扭到了酒樓下頭,鑼鼓點震耳yù聾,把仝則這句說者有心的話徹底卷進了一片喧嚣中。
裴謹于是什麼都沒聽見。
但他的臉色卻變了,刹那間眸光一凝,跟着兩道眉峰驟然聚攏。
“三爺,回去坐着吧。”仝則沒看出端倪,貼在他耳邊說道,“窗邊太吵了。”
裴謹搖了搖頭,想着自己做不出貼耳的親昵舉動,便即揚聲喊了一嗓子,“我有預感,恐怕要出事。”
關于裴大帥那狗鼻子一樣靈敏的預感,仝則見識過,也服氣過,當即心口一跳,下意識往樓下望去。
于是他看清了,先是一道火光沖天而降,在空中已炸開一截,火花飛濺着落在彎彎曲曲的秧歌隊中,人群倏地一亂,立時豁開一道大口子,緊跟着,卻見西面八方都有火箭,朝人群密集處she了過來。
看熱鬧的老百姓轟地炸鍋了,一時間人群沖向人群,踩高跷的被扭秧歌的絆倒在地,眨眼就亂成了一鍋臘八粥,可前頭的隊伍還不知發生了什麼,歡天喜地的鑼鼓點依舊,扭出了一派喜氣洋洋,那場面看上去愈發顯得詭異難言。
“告訴錢侍衛他們疏散人群,務必減少踩踏傷亡。”
裴謹當機立斷,這回沒顧得上貼耳不貼耳,迅速湊過來叮囑道。
仝則忙反身出去jiāo代,其後又趕緊跑回來,第一時間先關注人群,随後目光方才轉移到彩棚裡頭。
裴謹在此時心有靈犀的問,“那幫當官的呢,是撤了還是有人借機放冷槍?”
仝則邊凝目,邊皺眉道,“沒撤,那個叫張遷的,身上中箭了……嗯,是在左肩,應該沒有xing命之憂。”
而假裴謹這會正被兩三個親衛簇擁着,不過人手到底有限,更多的親衛則在按裴謹吩咐疏散百姓,另有一群當地府兵也正在試圖加緊轉移那幫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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