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融洽相處了兩三日,楊序遂開始給窦文揚出謀劃策,提起了長安城中那些謠言,指出聖人該借助太上皇的力量對付薛白。
前段時日,李琮提出要讓張垍、陳希烈拜相就已經引起了窦文揚的警惕,他心裡對李隆基還是有很深的忌憚,聞言也不作聲。
楊叙看出了他的猶豫,道:“窦公,你我該從長遠為聖人考慮啊。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太上皇年歲幾何,雍王年歲幾何?”
窦文揚是小家子做派,不想放一點點的權力出去。但道理不難懂,經過楊序這一說,也明白若不聯合聖人的父兄,很難對付得了薛白,而以薛白的年紀,往後也不會給他們機會。
楊序又繼續勸道:“都在傳雍王與楊貴妃有染,太上皇已然顔面掃地。他比誰都想讓雍王死。到時窦公你就是挽救社稷的第一大功臣啊。”
這件事就是窦文揚在傳的,他隻想到敗壞薛白名聲這一層,此時才意識到原來還可以一舉兩得。
他終于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楊叙又提出,現在年節将近,想替永王給太上皇請安,以全孝道。
大家談到這個地步了,接下來要通力合作對付薛白,窦文揚也不太好拒絕。
畢竟他雖收了厚禮,可永王給左藏庫的進獻可還沒到。
至于李琮,對此也沒甚話語權。
李隆基久居深宮,偶爾能見到一兩個外臣,非常開懷,給楊序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員賜了一杯酒,席間還提出想搬到興慶宮去居住。
父親有心願,李琮若是不答應,那就是不孝。可他心裡又極不願意,幹脆閉目不答,由窦文揚替他拒絕。
“興慶宮因戰亂殘敗了許多,不宜太上皇居住,太上皇還是住太極宮為妥。”
能夠阻止太上皇的心願,無疑給窦文揚增添了許多權力。
高力士見不得他的氣焰,反過來叱道:“叛軍既未攻入長安,興慶宮能如何破敗?太上皇願意住,如何輪得到你一個奴婢指手劃腳?!”
窦文揚臉色一變,竟然三番兩次地被高力士教訓,心裡已打定主意要把高力士貶谪外放,再行刺殺。
他也是臉一闆,道:“高翁久居深宮,不知宮外的情形,安祿山叛亂以來,民不聊生,朝廷哪還有錢修繕興慶宮。”
這是在譏李隆基昏庸,縱容了叛亂,把話給堵死。
但另一方面,他也暴露出李琮眼下缺錢的困境,早晚還是要妥協的。
事已議定,十月二十八日,搶在年節之前,李琮就下旨拜陳希烈為相。
此事有李隆基的影響,中書門下省并沒有反對,大唐一直是群相制度,顔真卿拜相以來卻一直都是獨相,此前是因戰亂需要統籌錢糧,如今再反對别人拜相也說不過去。
戰亂之時,陳希烈被薛白拿下之後,也曾為薛白做過幾件事,算得上有功。
用他為相,比起用别人,是雍王一系更能接受的結果。
至于張垍,既已落發出家,終于再一次錯過了成為宰相的機會,這也是各方權衡的結果。
十月很快過去,應順二載也就此突兀地結束了。
在這短短十個月内,李琮平定了河北之亂、俘虜斬殺了契丹可汗,在朝堂治理上也逐漸掌握了一部分權力,似有了再造大唐的明君之相。
他覺得應順二載這兩年是過渡的兩年,薛白對他施加了太多的影響,他每一個功績背後都有薛白的影子,這讓他很不自在。
接下來将會是他君臨天下、大展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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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元年,正月朔日。
今日是休沐,顔真卿沒去衙門,獨自一人待在冷冷清清的家中。
說是冷清,因為韋芸也去了揚州,如今還未接回來,家中人口少。但其實有不少官員來拜會這個宰相,大門外其實是門庭若市。
顔真卿旁人都不見,唯有一人前來拜會他見了見,那是杜有鄰。
“朝中這局勢,顔公可感到憂慮啊?”杜有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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