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隊伍從天色熹微出發,斷斷續續走到日落黃昏才到達獵場山腳,已經提前有羽林軍安營紮寨了,謝寶真從七公主車上跳下來,回首道:“明日我再來找殿下玩。”
七公主挑開簾子叮囑道:“對了,臨安郡主也來了。她一向與你不對付,若是碰上可要小心些。”
夕陽斜照,山林莽莽,文武百官和貴族子弟們都前去集合聽習講武了,隻有奴子宮婢和些許女眷留守營帳。
因是精簡出行,謝寶真此次并未帶侍婢,跟着宮婢的指引找到了自己的營帳,誰知剛走到帳篷前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輕蔑憤怒的女聲:“……你怎的不說話?一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奴而已,竟敢藐視臨安王府!?”
第9章
聽到那無禮的斥責聲,謝寶真就知道定是臨安郡主元娉娉又在作妖了。
元娉娉是已故臨安郡王之女,打小尖酸刻薄跋扈得不行,可若論榮寵,卻處處比不上有八個哥哥寵愛的謝寶真。加之臨安郡王風流早逝,郡王妃就想将女兒許給謝淳風為妻,誰料被英國公夫人婉拒,一時間全洛陽人都知道謝府看不上臨安郡主,元娉娉淪為笑柄,故而每次見謝寶真都要陰陽怪氣地奚弄一番。
謝寶真懶得和她拌嘴,嫌折辱了身份。
剛要走開些,又聽見元娉娉擡高聲音嗤道:“如此長相,想必生你的女人也是相貌不凡,也難怪能迷得英國公暈頭轉向,将你認祖歸宗。隻可惜啞巴似的沉悶無趣……喂,謝家人沒教你,身份低賤之人見到郡主要跪拜嗎?”
聽到‘謝家人’三字,謝寶真頓了腳步,心中一緊,繞過帳篷走了十來步,果然後頭僻靜處見到了被臨安郡主一行人前後堵截的謝霁。
這個元娉娉的手段也太惡毒了些,定是父兄前去講武了,獨留謝霁落單,她便趁機羞辱出氣。
謝霁不能說話,哪裡是牙尖嘴利的臨安郡主的對手?他擰着眉,轉身欲走,元娉娉便繞身堵住他,嗤道:“你當真不會說話?”說着,元娉娉解下腰間的玉佩随手一丢,那玉便重重砸在謝霁額上,又彈在地上摔成兩半。
謝霁額上紅了一塊,眉頭皺得更緊些,可連一聲痛呼也發不出。
“咦,還真是!”元娉娉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物件,看着他的目光更是輕蔑,“小啞巴,平白壞了我一塊玉。”
此時四周無人,大家都在忙着歇息,奴婢們即便見了也不敢多事來管。見到謝霁孤立無援的模樣,謝寶真心中一股火氣燒起,沉着小臉便大步沖了過去。
她是個護短的性子,謝家的人哪裡輪得到外人欺辱?
“臨安郡主,我謝家人不白受恩惠,這個給你!”說話間,謝寶真已解下腰間的香茶包丢過去。
元娉娉本想着偷罵謝家小啞巴幾句洩憤,卻沒想到全被謝寶真聽見了。惱羞成怒之下,她下意識接過那抛過來的小物件,打開一看,卻是一包幹花,貴女們時常用來佩戴于身,用以熏香。隻是謝寶真别出心裁,用幹花和茶葉混合,别有一股沁人清香。
她倨傲問:“這是什麼?”
“花茶呀,用以煎水喝能降火去味兒。臨安郡主方才咄咄逼人、好大的口氣,用這個泡茶喝去去嘴裡的味兒才好。”謝寶真乜着眼,笑得涼飕飕的,“禮尚往來,你砸我九哥一塊玉,我還你一包茶。”
元娉娉臉色通紅,氣得滿頭豔麗的钗飾直發顫,将香茶包往地上狠命一擲,再踏上一腳,指着謝霁道:“你做什麼護着他!一個私生奴而已,你們謝府的醜聞洛陽皆知!我不過替你罵兩句出出氣,你非但不感激,還來羞辱于我?!”
謝寶真道:“誰告訴你他是私生奴?九哥是前兵部侍郎義叔父的兒子,此事聖上也知曉,為表撫恤朝臣遺孤,這才特許九哥随行圍獵。你這般污蔑忠良之後,難道是質疑聖上的決定麼?”
金堆玉砌的小少女,說話軟聲軟氣卻字字珠玑,駁得元娉娉啞口無言。
“兩位郡主都别吵了,若是驚動皇上可不好。”有一個臉長寡淡的貴女拉了拉元娉娉的鬥篷邊兒,小聲勸道。
“是他無禮,先沖撞我的!”元娉娉一指謝霁,氣沖沖道。
謝寶真回身看了眼謝霁。
錦帽貂裘的少年直直地看着她,搖了搖頭,也不知意思是‘我不曾沖撞’,還是說‘算了罷’。
謝寶真心中的無名火更甚,心想這九哥怎麼回事?旁人都騎到他頭上來了,他怎麼還是這副溫吞無害的模樣?
罷了罷了,這口氣兒,便替他出到底罷。
謝寶真哼了聲:“你欺負九哥口不能言,當然任你指鹿為馬、說黑為白咯。不過,九哥雖啞,旁人可不瞎,有沒有沖撞你,這麼多宮人侍從都看着呢!你若真委屈,我陪你去求聖上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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