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厚重,滿宮皆哀。
欽天監的宮車還在德陽門外停着,見她出來,趕車的宮人立即将凳擺好,供她踩着上車,還很貼心地同她講:“沒看見夜二将軍出來,想必是留在宮中治喪了,畢竟大人們都沒回呢!”
車子緩緩動了起來,因積雪實在太厚,馬行得很慢。
夜溫言靠在車廂裡,有一下沒一下地轉動腕間的鈴铛,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想灌入靈力把這鈴铛給搖響,看看那位帝尊大人會不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一來她現在手中沒花,靈力完全使不出。二來就算以花為引叫來了那人,她又想跟他說什麼?她與他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算立即讓他報恩,她也沒想好這恩該如何報。
“師離淵啊師離淵。”她低聲輕語,“你把我叫到宮裡來折騰這麼一場,到底圖的是什麼呢?那七殿下的毛病你随手就能給治了,為何還要搭個我?”
說到這,忽然心思一動。莫非是那人傷得太重,以至于完全使不出靈力?
不不不,不可能。她用力搖頭!那人就是個大騙子,她已經上過一回當了,堅決不能再上第二回。都有本事灌入威壓在承光殿上空說話,怎麼可能沒本事給人治嗓子。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此真理一定要謹記!
回府時,天都亮了。但因為夜家人幾乎一宿都在折騰,所以這會兒實際上也才睡下沒多久。整座一品将軍府格外安靜,就連守門的下人都揣着手閉目淺眠,她推門入府人都沒醒。
門是特地給她留的,等着她的,是夜家大少爺夜飛玉,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見她回來,夜飛玉趕緊把搭在胳膊上的棉鬥篷給她披上,又遞給她一隻手爐。
夜溫言感激地沖他笑笑,道了聲:“謝謝哥哥。”
夜飛玉皺了皺眉,“怎的和我這樣客氣?”
她趕緊搖頭,“不是客氣,就是覺得哥哥很好,想謝謝你。”她将手爐抱在懷裡,再問,“哥哥怎知道我冷?”
夜飛玉說:“昨晚你回來,我就瞧着你臉色過于蒼白,母親也說你手特别涼。言兒,宮裡沒事吧?他們叫你進宮幹什麼?”
她想了想,實話實說:“皇上駕崩,所有人都在争論該由哪位皇子繼位。最後帝尊大人做主,指了七殿下。”
“七殿下?”夜飛玉怔了怔,“可是七殿下他……”
“他是個小啞巴。”她笑笑,“所以我被叫進宮了,由我來為七殿下醫治,現在人已經能開口說話了,與常人無異。”
夜飛玉實在糊塗了,且不說啞人能不能治,隻說他這個妹妹,什麼時候懂醫術能治人了?這是他從小看着長大、最疼愛的小妹妹,可是為什麼經了昨天那一樁事,竟讓他覺得都有點不太認識這個小姑娘了?
這還是他們家的言兒嗎?
“哥哥怎麼不走?家裡人都睡了嗎?”她也不做解釋,隻招呼夜飛玉跟上。
夜飛玉快走了兩步追上她:“該睡的都睡了,折騰了一宿,誰也抗不住。”
“那哥哥怎麼不睡?”
“我迎迎你。”他輕輕歎息,“要是都睡了,我怕你敲不開這座府門。言兒,哥不問你宮裡的事,你不想說的哥哥都可以不問。但是咱們現在的生活跟從前不一樣了,你也長大懂事了,今後的路要怎麼走,心裡一定得有個打算。”
夜溫言點頭,“我知道,哥哥放心,雖然祖父和父親都不在了,但是那也不代表咱們一家就可以被人肆無忌憚地欺負。母親交出中饋和二叔繼任家主,這個我沒意見,但若是這一切還要搭上我們一家的生活品質,又或是還想要謀算我們一家人的性命,那是絕對不行的。”
她偏頭看夜飛玉,“祖母解除你們的禁足了?”
“恩。”夜飛玉告訴她,“你走之後就沒再提禁足的事,那些婆子也沒回來。之前那位雲臣大人說的禁軍我們沒看到,但想來欽天監不會打诳語,應該是在暗中保護着我們。母親用一隻珠花買通了紅妝屋裡的丫鬟,肅王府那邊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他說到這裡,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伸手就要去抓夜溫言,結果被她躲了。
夜飛玉心生疑惑,有那麼一瞬間,他竟覺得這個小姑娘并不是他的妹妹,就隻是一個跟他妹妹長得一模一樣的陌生人。
“哥。”夜溫言也有點尴尬,剛剛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是與不熟之人相處時的自我保護。可是這個人她不熟,原主熟啊,這是原主的親哥哥,從今往後也是她的親哥哥,她躲什麼呢?于是主動把手伸向前,伸到了夜飛玉的手裡,“哥,是我手冷,怕你擔心這才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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