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一散,陛下在衆臣面前勃然大怒的消息風一樣很快在宮中的各個角落散開,集賢院也不免俗。
“熱乎的消息,陛下今日在朝會上大發雷霆,氣得都要拿玉玺砸人了。”
“為什麼呀?快說說快說說。”
喜歡聽八卦的又湊到了一起,聲音不大不小,景泓剛好能聽見。
“今日朝會上,福公公宣布了诏令,讓靖王領兵鎮守平涼,勢要為前平涼州牧讨回公道,維護平涼安甯。”
“好事呀不是?”
“這是好事,讓陛下生氣的另一件事。剛宣完诏,陛下就問衆臣,新一任的平涼州牧選誰好?大家七嘴八舌,推薦這個推薦那個,有兩位大人為了舉薦對方的門生都要打起來了。結果,禮部尚書站出來了,往上遞了一封請願書,是禮部侍郎柳懷山寫的,說要自請前去平涼代州牧一職。”
“他看起來可不像是個能吃苦的呀!平涼在打仗呢,他一個隻知道吟詩做畫的書生去那裡幹什麼?禮部侍郎不夠滋潤嗎?”
“誰知道啊?陛下當即派人将柳懷山帶到朝會上,當面問他是否決心要去平涼。他倒也硬氣,那地方眼看着要打仗了,人人避之不及,就他趕着往上湊,就回了陛下一個字,是。”
“高風亮節!”
“視死如歸!”
“文人骨氣!”
……
天下雨了,原來一直躲在屋檐下的是自己,走在雨中無畏前行的是柳懷山。
陛下氣歸氣,到底沒有直接下诏準了柳懷山的請奏,而是将人召到了禦書房。宮女内侍們都以為柳侍郎來了就好了,可沒想到柳侍郎進去之後陛下更加震怒了,屋裡傳出各種瓷器、物件打爛摔碎的聲音,大家都縮着脖子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過了許久,禦書房裡的動靜平息了下來,柳侍郎打開門出來,面無表情,衣着依舊得體整潔,隻是越發毫無生氣了。
福公公眼瞧着柳侍郎離開,心思轉了好幾圈,終于還是提着自己的小命進去了。不過一會兒,他拿着一道诏令面帶喜色出門來,朝着集賢院的方向而去。
福公公難得來一趟集賢院這個清淨地方,他是天子身邊的大紅人,皇宮内侍大總管,李老親自帶人迎了出去。
“福公公這是?”李老看到福公公手中的诏令,默默捏了一把汗,有些不祥的預感。“可是陛下有何诏令?怎麼勞煩竟您親自跑一趟?”
“雜家來,自然是替陛下傳令。集賢院編修景泓接旨。”福公公笑臉盈盈,眼神卻精明得很,一絲笑意都沒有。宮裡頭都說他是假面菩薩,這麼一看到真有幾分像。
既然被點了名,景泓隻能出列領旨。
“天子诏,集賢院景泓,文采卓然,性溫和恭謙,前有江南治水之功績,後有編撰國史之辛堅,可見其堅韌刻苦,為國為民之心,朕甚慰。今特擢景泓為平涼州牧,以安撫民心,整肅平涼内亂。即日随軍出發,不得有誤。”福公公念完诏令,上前兩步親自扶起景泓,笑道:“景編修,雜家恭喜您擢升州牧。”
景泓還一頭霧水,被福公公不輕不重地抓着手臂,那诏令被塞到他手中,福公公窩着他的手把那诏令抓得死死的。
“福公公,陛下這到底是何意?景編修何德何能擔此重任?”李老大為疑惑,追問道。
“陛下用人,自有深意,雜家不敢胡亂猜測。”福公公輕輕地拍了拍景泓的肩膀,笑着退開了身。
景泓隻覺得好像一座大山遠離了他。
李老上前一步道:“聽說今日朝會并未定下平涼州牧的人選,為何此時如此匆匆下诏,此事内閣都一緻通過了?”
一州州牧不是兒戲,就算是平常的調任也不能如此随便,如今剛下朝會不久福公公便來傳旨,看來這事并沒有經過内閣,而是陛下自己的決定。
其中必有貓膩。
福公公還是笑,但笑得更大也更令人心寒。“李老這是在質疑陛下的決斷嗎?”
李老聽此話後退一步,躬身道:“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不要多問了。景編修是李老您一手帶出來的,也算是您的得意門生,總歸擢升了州牧您也跟着沾光不是?”
沾光?他用得着用自己學生的命來彰顯自己的名氣?李老心中不忿,面上卻是平靜有禮地送走了福公公。
福公公走後,李老回頭,身後是一張張迷茫擔憂的臉,大家湊在一起不知所措。景泓站在衆人前,還保持着剛剛福公公拉他起來的樣子,手上的诏令格外刺眼。
“都散了吧,回去幹自己的事。景泓你也是,回去把手頭的活好好幹。”李老揮揮手,把衆人都趕回去,他自己則轉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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