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末依言扒開棉被,露出孩子黑黑的小腦袋,看着孩子脖子後面鮮紅的烙印,心裡一驚,“錦倫君,這?”
錦倫把那烙印上的一縷濕發撩開,又掏出自己的幹手帕擦了擦,“這是剛烙上的,是為防逃兵!”
“錦倫君,這孩子這麼小,怎麼能當兵?”
“沒辦法,征兵不力,送來的多是窮苦人家半大的孩子。”
雨末憐惜的摸了摸那孩子的頭,急得赤龍君打着噴嚏迎上前來,一把扯下那孩子脖頸上的一根紅繩,又從孩子手裡硬搶出一樣東西拍在了雨末的手裡。
“我的!那是我的!”那孩子嗚咽着伸着手想往回讨要,雨末不忍心看孩子着急,正要送還給他,可是一張手卻呆住了,紅燭玉,是紫龍君相送的靈玉啊!
“這?”
赤龍君脫了濕衣,露着脊背,指着那孩子罵道:“這小兔崽子說這玉是他的!還說是他爹爹給他的!”說着,赤龍君惡狠狠的拎着棉被把那孩子提溜到面前,又指着雨末,掰着那孩子的下巴怒道:“這玉我見他在身上戴了好幾年,你看看他是你爹爹不是?”
那孩子怯怯的擡了擡眼,看了看雨末手中的玉,又看了看雨末,竟突然沖出棉被,兩腿一撇,飛身騎到了雨末的腰間,兩臂一環,緊緊摟着了雨末的脖子,鼻涕眼淚蹭了一臉,哭喊着爹爹!爹爹啊!
赤龍君:“這?”
錦倫:“什麼?”
雨末被撲得雙臂後撐,惶恐道:“月影,你快!”
赤龍君接過錦倫遞上的幹淨外袍,簡單往身上一搭,上來抱住那孩子的腰,扯了兩扯沒扯下來,看着那孩子光溜溜的小屁股在眼前晃來晃去,實在不像話,索性往雨末懷裡一推,拎起棉被将兩個人都罩在床上,又兀自念叨了一句,“還真敢認!這個小賊!”
那孩子聞言,捂在棉被發出嗚咽聲,争辯道:“我不是賊,這玉不是偷的,也不是撿的!就是我爹爹給我的!”
“兔崽子還嘴硬!你若說是你撿的,我也不會将你怎樣!你卻偏要跑,還去跳那冰河!這玉明明是默君的,是我偷了掉在了天水河裡……”
“你才是賊!你偷了玉,又弄丢了,就來搶我的!你才是賊!”
“你?”
赤龍君和孩子吵得熱鬧,錦倫完全不知是在吵什麼,隻顧着拿着塊幹錦帕給赤龍君擦拭身上和頭發上的水,雨末卻聽出了端倪,突然坐起身,抱緊了那懷中的孩子,低頭問道:“你可是青兒?”
那孩子一聽自己認作爹爹的人叫了自己的名字,更喜得在雨末身上撒着嬌的蹭了兩蹭,又委屈的大哭起來,“爹爹,我可找到你了!”接着,自覺有了靠山的孩子就委屈的哭訴道:“爹爹,他欺負我!我差點就命喪冰河,見不到爹爹了!”
“青兒?”赤龍君很是驚訝雨末居然真的認識這個孩子,又在嘴裡默默的叫了兩遍青兒,突然也驚呼了一句,“青兒!他是青兒!”
☆、血親3
“青兒?”錦倫也将這名字在嘴裡叫了兩遍,還是茫然,青兒是誰?赤龍君和雨末如何在琅琊國還識得這麼個孩子?
雨末将手中的玉又端詳了一遍,大小質地和暗刻的圖案紋路都與紫龍君所贈的靈玉無異,隻是背面多了一條淺淺的青絲,擺手叫過赤龍君,指了那道青絲給他看,“月影,你看,并不是你丢的那塊!再說,那天水河途徑神界西側就轉了南向進了米安國,并不途徑琅琊國,這孩子怎麼可能會撿到你丢的那塊!”
“青兒!”雨末拖起孩子髒髒的小臉,憐惜的用手拭了拭青兒臉上挂着的淚珠,青兒很是享受的拿頭蹭了蹭雨末的手。
“爹爹!”
“不!不!我不是!”雨末急得連連擺手,但看見青兒眼中閃出的失望又心軟了,哪裡忍心告訴青兒他的爹爹已經不在人世,他此生再也不可能見到他的爹爹了?再看孩子赤着單薄的小身體,小臉凍得通紅,皲裂着數條紅印,又鬧騰了這一夜,疲憊無力,軟軟的一團,埋在自己的懷裡。
“青兒,餓了吧?”雨末翻了個身,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壓好棉被,回身吩咐赤龍君,“讓夥計快點準備早飯吧!再去給青兒買身衣服,這麼冷的天,你怎麼能扒了他的衣服?”
“不是我!我昨晚在軍營碰到他的時候,他就這麼光着,被人攆着跑,還是我救下了他!”赤龍君腰間一摸,昨晚青兒為了逃跑,跳進了冰河,他也跟着跳了冰河去追,腰間的錢袋掉了,隻好朝着錦倫伸手,“錦倫,拿錢!”
錦倫看着赤龍君還赤着上身,一臉疲憊,便道:“赤龍君也歇下吧!我去吩咐廚房準備早飯,再去給那孩子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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