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明修詣真的能渡過去這根本不可能撐過的死劫。
山腳下的芥子中,睢相逢一邊煉丹一邊擦幹淨臉上的淚,哽咽着對越既望道:“……好多毒啊,我、我根本解不開。”
越既望在玉牌那邊沉默了許久,才輕輕道:“相逢。”
睢相逢将再次煉毀的藥從煉丹爐裡掃出來,手下根本不敢停,帶着顫音道:“嗯?”
“師尊那樣聰明,肯定會給自己留後路的,對不對?”
越既望是他們師兄弟三人中脾氣最直率也是情感波動最大的一個,可在這種緊要關頭,明修詣保持着詭異的平靜,竟然不要命地招來雷劫;睢相逢滿心慌亂,根本無法煉藥;一直暴脾氣的越既望竟然是最冷靜的一個。
睢相逢本能被越既望的聲音安撫了下來,呆呆道:“但師尊一心求死,根本、根本沒給自己留後路。”
越既望卻道:“那我們就是他的後路。”
睢相逢心間一顫。
越既望道:“我聽掌院說,師尊是用了魔種修魔對嗎?”
睢相逢手足無措,隻知道跟着越既望的思路走,忙道:“是的吧。”
“那當年師尊在飛瓊秘境,所采到的毒株,是不是也是因魔種所以才毒性如此強的?”
“是是是。”
越既望道:“你尋常練解毒的法子往往都是以毒攻毒,若是師尊骨子裡的毒太霸道,那用魔種的靈力将你的解毒丹激發,是不是就能和那毒丹與其抗衡了?”
睢相逢呆愣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連招呼都來不及打,直接将玉牌扔到一旁,急急忙忙去煉藥了。
九方宗,越既望看着滅下來的玉牌,輕輕舒了一口氣,他擦幹淨臉上的淚,面無表情地對着一旁緊盯着他的景澈道:“我保證不去裹亂,你可以把結界收起來了吧。”
景澈不肯:“你現在也很奇怪,誰知道我松開後,你會不會直接跑去寒山關?”
越既望翻了個白眼,道:“我才不會過去,師尊知道會揍……”
他話都沒說完,感覺到臉上又落下兩行淚,愣了愣突然“啊”的一聲哭出來。
“師尊!啊啊啊——師尊啊!我要去找我師尊!!”
景澈:“……”
果然,剛才那個故作鎮定十分可靠的越既望,隻是他強行裝出來的。
但睢相逢卻被越既望那故作出來的鎮定穩下了心,他面如沉水地将各種毒株放在了煉丹爐中,操控着幽火一點點去煉制丹藥。
外面的天雷聲音巨響,幾乎傳到了芥子裡,睢相逢根本不敢去想明修詣到底在經曆什麼,隻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師尊體内的毒驅除。
片刻後,幽火倏地散去,睢相逢一把抓住熱得燙手的丹藥,急急忙忙沖到了宮梧桐身邊,掐着他的下巴直接将丹藥送了進去。
見宮梧桐囫囵吞了下去,睢相逢又将手放置宮梧桐的丹田處,緩緩灌入一道毒蠱靈力,很快就尋到了魔種,強行催動出一股魔息遍布四肢百骸。
越既望那誤打誤撞說出來的法子果真有用,魔種催動毒丹,竟然直接将宮梧桐經脈的毒物去了大半,還有一些殘留在骨子裡,需要之後常年飲藥才能徹底拔除。
睢相逢察覺到宮梧桐慘白如紙的臉上逐漸恢複了生機,就連那烏紫的唇也逐漸變回了蒼白,終于大大松了一口氣,跪在床沿,差點又哭出來。
哪怕被解了毒,宮梧桐依然沒醒,他被那霸道的毒險些擊碎魂魄,若不是那道紅繩源源不斷将他的身體保持生機,他早已經魂飛魄散,此時就算醒來也隻是一具漂亮的傀儡。
睢相逢已經不知自己該做什麼了,匆匆将手腕上放血的傷口處理好,飛快出了芥子。
外面的天雷已經落了第三十五道。
花不逐和紅素已經匆匆剛來,将在妖族禁地煉制的靈器交給宮确,強行破開雷劫的禁制送到了明修詣身邊。
明修詣渾身的禁制全部被劈毀,整個人都被劈得皮開肉綻,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他俊美的臉上浮現着雷劈過後閃着黑光的裂紋,眸子微微閃過紅光,卻被明修詣強行壓下去。
他捂住胸口直接吐出一口血,察覺到那不斷劈落在背上的天雷威力越來越大,不知為何竟然斷斷續續笑了出來。
明修詣的修為并沒有到化神境的壁壘,為了引來大乘期雷劫,他幾乎将儲存在寒冰靈種的所有靈力悉數引出來,強行沖到了化神境的瓶頸。
但随之帶來的,是寒冰靈種中壓抑多年的心魔。
明修詣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心魔到底是什麼,但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宮梧桐在他懷裡慢慢失去呼吸體溫的樣子。
他被劈懵了,在那鋪天蓋地的痛苦下,甚至突然忘記了自己經曆雷劫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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