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璟撓撓頭,笑道:“粗淺的看過一些。”
韓裔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李雲璟的袖口上,又不着痕迹的移開了。
鑒于這鬼地方有太多不知名的毒物,大家都用布條将裸露在外的皮膚包上,隻留一雙眼睛看路。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段,李辭叫停了大家。他低聲道:“我瞧前面草叢裡似乎有個人影。”
他和李賦對視一眼,拔出劍來格擋在身前,小心上前探看。草叢裡的确是個人,他衣衫有些破舊,面容扭曲的躺在地上,渾身青紫。李賦并攏雙指探了探他鼻息,蹙眉道:“死了。”
李辭指了指這人的半隻手掌,道:“應該是那個被老虎咬傷的人。”
二人将情況報給李雲璟。李雲璟站在一旁遠遠的看了看,倒是韓裔湊上前去仔細瞧了眼,見這人不是帶他上山的百姓,當下便松了口氣。然後回頭說:“這人和卓有兄弟的情況一樣。隻不過沒人救治,死于非命。”
卓有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這會兒才後知後覺适才有多驚險。若非韓老前輩和李少爺,他此刻怕是也和這個人一樣了。
李雲璟眉頭狠狠一皺:“也許這人誤打誤撞找對了路線,沒有進入那段迷障中。但很可惜,他也沒能躲過這裡的毒物。”
他走近了去看了看,說:“他身負弓箭,腰佩彎刀,體格健碩,看起來像是獵戶。”
韓裔就說:“多半是了。我聽帶我上山的百姓說,北遼這一二年屢增賦稅,百姓苦不堪言。聽說前線又要打仗,不少人家都給征了兵,賦稅也厚了一成,許多人家都快活不下去了。這人或許也是為了生計才涉險來到瑤山吧。你看他到死都還抱着野雉,想來這是他活命的東西。”
李雲璟忍不住歎息一聲。北遼野心太大,四處征戰,即便國家擁有強悍的鐵騎,但這一切都是踐踏在百姓的血肉之上。衆人不忍其暴屍荒野,遂随手挖了個坑,将他埋了起來。
拐出這一段小路,前方視野忽然豁然開朗起來,一切詭異蕩然無存,仿佛這裡本就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一座簡單的竹屋矗立在前方,屋前是一條小溪潺潺流過。
李辭李賦率先前去打探,竹屋裡并沒有人,簡陋的家具上落了一層灰,顯然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李賦繞道竹屋後,驟然眼皮一跳。他忙喊道:“屋後有兩處墳茔!”
李雲璟正打算進屋,聽見李賦叫聲,忙又拐去屋後,果見一大一小兩個墳包,墳上有些雜草,但并不顯得荒敗,應該是有人打理過。目光掠過墳前墓碑,李雲璟呼吸驟緊。
隻見左側碑上刻着“北遼聖雅公主前周榮妃榮芷之陵寝子榮海立于北遼康啟十年春”,右側墓碑則刻着“前周德王之陵寝弟榮海立于北遼康啟九年秋”。在墓碑的右下角還有一個卷草紋圖樣,和榮興镖局的一模一樣。
周子遊倏然瞪大雙眼,聲音因激動變得尖銳起來:“德王死了?!這不可能!”
項冬青道:“北遼康啟九年距今已近五十年了,看樣子德王在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那麼立碑的是什麼人?榮海又是誰?”李雲璟道:“這墓碑很明顯是有人經常過來打理。”他目光落在碑上看了一會兒,忽然看到什麼,他對項冬青說:“聖雅公主在前周的封号是榮妃。”
項冬青點了點頭:“大概是,我并沒有太關注這些。”
李雲璟又道:“她的閨名裡也有一個榮字。”
項冬青福至心靈:“你懷疑榮興镖局背後的真正操手是立碑的榮海?”
李雲璟道:“榮興镖局的圖騰就是卷草紋,榮四後腰處也紋着卷草紋刺青。”他說着,轉身繞到竹屋裡。
李辭李賦幾人則在四周查探,周子遊失魂落魄的站在墓碑前,始終不願相信德王已死的事實。
竹屋裡陳設簡單,還有一個不大的搖籃。在竹制桌子上擺着一個妝奁,妝奁中并沒有什麼首飾。裡面有一冊泛黃的手劄,手冊上擱着一隻用草紮的手串,看形狀和卷草紋的圖樣十分相似。
李雲璟小心的取出手串放在一旁,然後拿出手劄來讀。手劄用的是遼國的文字。當初陸舟查毒蟲的時候,他們二人幾乎翻遍了手裡記載北遼的典籍,也學了一些北遼文字。所以李雲璟看起來并沒有很吃力。
手劄應該是聖雅公主所留,上面并未記載什麼關鍵的信息,隻是一些尋常瑣事。諸如“興兒如何如何”,“小海如何如何”一類。興兒應該就是德王的乳名,小海指的大概就是立碑的榮海了。
手劄的最後,筆迹變的不一樣,口吻也是另一個人。
“小海被将軍接回府中,我要開始複仇了,任何傷害過母親和哥哥的人,小海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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