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遲微微搖頭,面上神情瞧不出悲喜,隻微微張合着那紅如血的嘴唇:“她不來。”
“不來?”安甯反問道,可能是覺得不可思議,她不由得扯了嘴角笑道,“主子,你是不是沒說清楚這事情的嚴重性?這……”
這怎麼可能不來?這怎麼可以不來?
京遲對上安甯的眼睛:“不來就是不來,她确實是不來。安姑姑,我們走吧。”
“不是。”安甯卻依舊不願相信,她隻在心中暗道京遲還是年紀尚輕,可能都還沒意識到這問題的嚴重,她忍不住道,“主子,您……您是不是沒和她說這件事到底是什麼?這若不來……”
見京遲緘默不言,安甯似乎終于找到了緣由,她稍微松了口氣,隻道:“主子,如今已經到了這時候,您将我們的事兒稍微告訴她也無妨。”
“若、若您實在不願,大不了把人敲暈了直接弄來,不管如何也不能讓她留在這兒啊!”
聽着安甯的話,京遲卻是微勾了嘴角,他重新回望向安甯,一字一頓道:“她知道。”
“就算她如今可能不是很理解,等過上一段時日,事情都發生了,她會……啊?”安甯正侃侃而談着,對京遲一點一點地分析着,猝然聽見這三個字,安甯尚有些沒反應過來。
京遲聽着安甯那不由自主上揚了聲調的“啊”字,唇角依舊僵硬地勾起,然而他清亮亮的眸子裡卻逐漸有了幾絲漣漪,他澀聲道:“她都知道。”
“姑姑,這是她的選擇。”
就在安甯呆滞的短暫瞬息間,京遲已經掀簾躬身進入了馬車中。他如同被卸了力道一般,頹然向後倚靠在馬車車壁處,他說:
“我們走吧。”
☆、第50章
“阿姐!阿姐!”穿着湖藍色細紋綿裙的年輕丫鬟一聲聲喚着,小跑着緊湊到前方的丫鬟身旁。
前方的這個丫鬟穿着同樣的湖藍色細紋綿裙,兩人眉眼頗為相似,隻是被喚做阿姐的那個丫鬟看上去更為成熟一些。
此刻,那丫鬟已經斂了神色,慌慌張張四下看去,忙拉着年輕丫鬟呵斥道:“你那麼大聲做什麼?”
年輕丫鬟有些委屈地癟了癟嘴:“我就叫一下你啊。”
前面的丫鬟語重心長道:“你這段日子别叫我阿姐。”
年輕丫鬟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為什麼?”
“宸王妃會不高興的。”伴随着一聲歎息,年輕丫鬟的阿姐解釋道,“咱們命賤,得謹防着些,萬一宸王妃将氣撒到我們身上我們都沒地兒哭去。”
年輕丫鬟頗為不滿,她撇着嘴向四周看去,見左右無人,幹脆道:“我瞧她也沒傷心到什麼地步。”
年輕丫鬟隻覺這要求實在無理,她不快道:“我看她這幾天該吃吃該喝喝,也不耽誤。”
她姐姐忙拉她:“注意着些總是好的,畢竟是姊妹。”
“阿姐~”年輕丫鬟不服氣,“我瞧你才是真的不懂。我和你确實是親姊妹,會互相挂念着。可、可……可她們又不是啊,而且我聽說啊……”
她再次偷摸摸掀了眼簾四處看去,壓低聲音道:“這宸王妃其實與那位被送走的二皇子妃不睦已久!她現在都是裝的!還說不定心裡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呢。”
這丫鬟年歲尚小,對于京城裡傳得熱鬧的八卦轶事尚且不是很了解,隻空有一顆湊熱鬧的心,聽得了些細碎言語便以為自己了解了貴族秘事,此刻和自己的姐姐說起,她的神色都肅然了幾分。
然而這年長的丫鬟其實早就聽過了京城中的傳聞,她隻微微皺了皺眉頭,仍舊呵斥自己的妹妹:“禍從口出,你勿要亂說。”
話音剛落,宸王府的大門前便有一陣騷動,緊接着便是一大群丫鬟仆吏擁了上去,衆人熱火朝天地将幾個碩大的棗紅色實木箱匣朝後院搬去。
年輕丫鬟咋舌道:“怎麼又有東西進來?”
這段時日裡,賞賜可以說是源源不斷地被擡進宸王府。都說是宮裡的人體恤戚景瑤失了長姐,所以用這些賞賜表以慰問。
街坊間每每看着衆多奇珍異寶被送入宸王府和慕義候府,都是忍不住咋舌稱歎,道戚阿影真不愧是福星臨世,人都死了還能為家人賺取如此多的利益。連帶着那隐隐有衰退之勢的慕義候府竟然又重新鼎盛了起來。
年輕丫鬟瞅了瞅,自信得出結論:“這次沒有傳旨的公公,估計不是宮裡的,應該是哪個世家大族送來的!”
她說得沒錯,話語剛落便有管事的嬷嬷朝她們疾步走來:“你們還愣在這兒幹嘛?侯爺和夫人來了,還不快快去請王妃?”
匆匆交代完,管事嬷嬷又立馬賠上笑臉去招待那慕義候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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