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撐着雨傘來到林如海的書房外面,意外地看到長祿背着雙手站在廊沿下。
他連忙收起雨傘,上前施禮道:“堂長,您怎會在這裡?”
長祿樂呵呵地道:“聽說你在殿試中放了個大炮仗,我陪山長過來瞧瞧,看你小子究竟是怎麼想的?”
“山長也來了?”
“不錯。”
林雲放好雨傘,快步走進屋内,就見林如海和6行之各自坐在案幾後,正在看着手裡的紙張。
他忙走上前,沖兩人施禮道:“侄兒拜見叔父。”
“弟子拜見山長。”
林如海放下手裡的紙張,黑着臉道:“為叔多次叮囑你,海禁的事情關系重大,不要輕易提及,你為何就不聽呢?”
林雲恭敬地道:“叔父息怒,若是平常,侄兒自然不敢孟浪,可這次陛下在殿試中納策,侄兒不敢藏私,隻能将心中所想說出來,以供天子參考。”
林如海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可知曉開海禁的阻力有多大,你1個小小的進士,竟然妄想推翻國策,真是不知死活。”
“國策既然是人定的,為何就不能推翻?依侄兒愚見,開海禁是早晚的事,即便咱們不開,佛郎機人遲早也會打進來,逼着咱們開放。”
“你、放4!”
林如海聽到林雲最後那句話,頓時氣得臉色泛紅。
6行之放下手裡的紙張,沖林如海笑道:“如海兄,你先消消氣。我到是想聽聽,他怎麼就斷定佛郎機人會打過來,逼咱們開海禁?”
林如海:“這小子滿嘴胡言,你切莫當真。”
6行之微笑道:“年輕人,總會有1些奇思妙想,聽聽也無仿。”
“好吧。”
…
林雲從懷裡掏出1張簡易的世界地圖,走上前攤在6行之面前的桌案上,然後手指着葡萄牙的位置,向6行之介紹道:“這裡就是葡萄牙,1個旦丸小國,就仗着海軍船堅炮利,在南海橫行霸道,占着澳門出海口,死活不走。”
“山長您想1想,1個小小的葡萄牙都如此難纏,再換個海軍更強大的國家來犯,咱們該如何應對。”
6行之:“佛郎機人雖然船堅炮利,可戰船終究是在海裡,又上不了岸,咱們大楚何懼之有?”
林雲反駁道:“戰船是上不了岸,可佛郎機人若是訓練出1支海軍6戰隊,在沿海地區登岸搶劫,咱們又該如何應對?”
6行之詫異地道:“海軍6戰隊是什麼?”
林雲:“海軍6戰隊就如同弟子在左武衛訓練的敢死隊,隻是可以登上戰船,随海軍遠洋作戰。”
6行之思索了片刻,又道:“除了葡萄牙,還有哪些海外國家擁有龐大的船隊?”
林雲擡手在地圖上1指,“這裡是英國,這裡是荷蘭,這兩個國家都擁用有強大的海軍,也是掠奪成性的海盜國家。”
頓了頓,林雲又道:“這些國家都有個共同特點,他們通過強大的艦隊在海外經商、搶劫,賺到銀子後繼續擴大海軍,如此往複,就像個吸血的螞蝗1樣,貪無止境,等到他們強盛到1定程度,就會盯上我大楚這塊肥肉,如果咱們沒有1支強大的海軍,将來如何拒之?”
林如海在1旁聽得震驚不已,他沖林雲問道:“若愚,這些情況你是從何處知曉的?”
林雲:“侄兒去年在金陵參加鄉試的時候,碰到1個在粵海經商的翻譯,這些情況大都是從她那裡了解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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