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要緊,不過皮外傷。方才回來的路上遇到兩個毛賊,三兩下就被我們打跑了。”
聽他說得那麼雲淡風輕,可看那整齊的割口,明明是利器所傷,又豈能是毛賊所能夠的?
“先進屋包紮一下罷。”孟稻兒終于知道他為何疲倦了。
“沒事,”他連笑容都有一絲絲倦,“聽我的,快上車。”
“你若是不包紮,我便不去了。”說完,孟稻兒低下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較真什麼,明明對方都說了不要緊,她的心卻不自覺地又像黃昏時分那樣,莫名地抽緊。
“說什麼傻話?我們早已約好,再遲就看不到河燈了。”
“我們雖約好,可你也沒有按約到來不是麼?”
祝鶴回很少遇到比自己固執的人,而且,對方的固執莫名地令他心軟,莫名地想順應她,默了幾許,他問:“你會包紮?”
“這有何難?”以前,她鶴哥哥的腳燙傷,别人都沒法讓他按時換藥,孟稻兒做到了,她對包紮傷口,不到十歲就很熟練。
“行,先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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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達江畔時已過二更,不出所料,河灘已經人影凋零,江上連一盞河燈都見不到,隻剩下依稀貪玩忘了歸時的戀人。
江畔燈影稀疏,不遠處的黑暗中,江濤聲隐隐傳來,夜風吹着,吹得深夜的江畔更加空曠。
“果然遲了。”走在前面的祝鶴回先停下腳步,孟稻兒也跟着停下來,“這本該是一個美好的夜晚。”他的語氣透露出淡淡的歉意。
在暗夜中,她怔了怔,他此時的話就像他此前發起的邀約令她感到不解。孟稻兒不太明白他所謂的“這本該是一個美好的夜晚”是什麼意思,對她而言,乞巧節到江畔重遊是因為美好的回憶,而他呢?
她不想因為遲來就浪費這個夜晚,便說道:“祝大人你看,”她擡手指向西方,“人少了,這夜空看起來反而更美。”
祝鶴回并沒急着看向夜空,而是側首看向孟稻兒。她這一說,讓他想起在渡江的船上,他對她說“你看,山頭的太陽多美”的那個瞬間。
這是一個晴朗的夜晚,上弦月已堕落到西空。
稍許,祝鶴回仰起頭,目光順着她的手,她正指着挨近對岸山頭那泛着涼光的蟾月。
這些年來,他的生活被練武和讀書填得滿滿當當,很少有這樣的閑情仰望夜空。
“确實美。”他不動聲色地挨近她,目光已經從夜空中收回,輕輕地落到她身上。
孟稻兒意識到對方的氣息在靠近,那微微的體熱令她慌亂,她想向前走,終是慢了一步,祝鶴回的右手已環到她的腰際,她那盈盈一握的纖腰,被綽綽有餘地籠在他的右臂之中,整個人無處可逃。
他這是在做什麼?孟稻兒的身體下意識地微微掙紮,對方的熱氣正透過薄薄的夏裳透來,令她驚慌。
“别動。”
左耳被他說話帶出的熱氣拂到,一股電流瞬間貫穿孟稻兒全身,那酥麻的感覺就像猛然而來的破濤一般密不透隙,險将湮沒她。诶,他到底要做什麼呢?她實在是一點都猜不透。
若要做真正的夫妻,這樣相依偎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孟稻兒隻疑惑着,你我心中各有所屬,這樣忽然的親近到底又算什麼?
“那個,”孟稻兒身子挺直雙肩,又不安地動幾下,“有點熱。”她的聲音細細的,弱弱的。
“看,”祝鶴回沒有理會她的掙紮,他環着她的右手指向夜空,“來得晚也有來得晚的好處,月亮西落之後星子更亮。”
孟稻兒想從他的懷中掙脫,結果對方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緊了些,箍得她大氣不敢出,說不上反感,但她覺得兩個人之間不該如此親密。
“大人,我們——”
“噓,觀星。”
耳畔再次被熱氣萦繞,那可怕的麻癢再次襲來,孟稻兒一陣哆嗦。
“這、這樣子,我哪能觀星?”
祝鶴回發出輕笑,确實,再這般依偎下去,他也沒法觀星了,于是,他挪走右臂,長手指向高空,“看到了麼?北鬥七星。”
“小孟,北鬥七星!”她記不清是多少年以前,少年如水的音聲清晰依舊。
“鶴哥哥,哪裡啊?”
少年的祝鶴回對着夜空,從上到下,從勺柄到勺口,他舞着手臂畫着,“看到了麼?北鬥七星,就像一個豎立的勺子。”畫完他又指向七星的方位。
“是那裡麼?”孟稻兒也跟着他指向夜空,其實那會兒她隻覺得星空閃耀,并沒搞懂北鬥七星各自的位置。
“嗯,是的,”他們一同擡着頭,祝鶴回道,“我爹爹說,夏夜的時候,北鬥七星的勺柄是指向高處,待到了冬季,那勺柄就會翻轉,指向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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