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其實很簡單,但活着才是更難的事情,要承受各種各樣的痛苦,她會讓徐氏一個個地體會到。
可不知道為何,報複了徐氏,她也并未特别開心。
甚至偶爾夜裡還會失眠。
睜眼看着身邊睡得沉沉的杏兒,書月忍不住一笑,但再看看杏兒面頰上的疤痕,仔細看去,似乎淺了一點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
她再掀開衣袖去看自己胳膊上的傷痕,那藥膏都太過珍貴,她嘴上說着自己也用了,實則沒有用幾次,怕用完了杏兒沒得用。
如今這也是書月心裡的一樁事,她不想再見晏杭,可晏杭派來的李大夫的确醫術高超,不知道李大夫給的那兩瓶子藥膏能不能徹底将杏兒治好,若是治不好,她要怎麼才能找到李大夫再買藥膏?
書月怎麼都睡不着,又不敢翻來覆去,怕把同床的杏兒吵醒,最終實在沒有忍住,悄悄地起身,從櫃子裡翻出來一瓶梅花酒,出門擡頭便瞧見了夜幕之上點點星子,以及那一輪清輝皎潔的月亮。
天大地大,此時隻有她一人,以及手裡一壺酒,心情蓦的就輕盈起來。
她沿着梯子上了屋頂,視野瞬間寬闊起來,清風徐徐,月亮安靜地挂在天上,星星閃爍,她慢慢坐下來,許久未曾上過屋頂,忽然再上來,有些不習慣,但很快也就适應了。
很久之前,她喜歡一個人坐在屋頂上看月亮,後來,晏杭無意中發現了她的愛好,便時常陪着她一道在屋頂上看月亮,再後來,又變成她一個人在屋頂看月亮,而後再寫信告訴他,某一晚的月亮很好看。
書月一個人坐着,擡頭對月而飲,整個人在月光的籠罩下慢慢地沉靜下來。
她回憶起來許多事情,曾經她姨娘在世時的歡愉,與晏杭的少時,那八年的等待,大火,以及在京城與晏杭的數次相逢,陸家迫她取血。
但到最後,一壺酒喝光,她覺得整個人也由内而外地輕松了許多。
前塵往事,也許有過許多傷心的時候,可隻要努力地往前走,日子總會越來越好的吧。
等處理好京城的事情,她會帶着杏兒回到陽城去,到時候若是遇到有緣人,她與杏兒會嫁人,生兒育女有自己的家庭,但若是遇不到有緣人,她們兩個陪伴在一起,也能過上很好的一生。
端王府東側池塘旁邊的青石路上,晏杭才與端王告别。
他這幾日的确未曾出現在書月的視野了,但卻來端王府來得頻繁,雖然不在這用膳,卻總是與端王一道下棋,賞畫等等。
端王是很喜歡與晏杭來往的,因為晏杭雖然出征許多年,可對書畫的眼光卻非一般人能比拟的,下棋的本事更是一流。
隻要晏杭願意陪他玩,他倒是樂意的很。
其實晏杭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近來這般喜歡來端王府,明明那日在端王府他挨了那廚娘一耳光,這是他人生挨的第一個耳光。
他當時是有些不悅的,到後來卻越想越覺得,本就是他錯,無論如何,都是他錯,他沒有生氣的立場。
反倒,他想同那廚娘當面再緻歉一番,無論她要什麼補償,他都會考慮。
與端王下棋到深夜,出來時外頭星光璀璨,月色如水,他下意識地擡頭往月亮方向看去,卻注意到端王府西南處本該是下人住的房子某一片的屋頂上,似乎坐了個人。
屋頂上那人十分瘦弱,在黑夜中其實不顯眼,若非是晏杭眼力極好,也看不見她。
那人似乎在賞月,仰着臉一動不動地看着天上,那一瞬間晏杭心裡蓦的出現一個畫面,他怎麼記得從前有個人也很喜歡在屋頂上賞月。
可那人是誰,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腳步不由自主地改變了方向,司馬寒立即要跟上去,晏杭卻邊走邊道:“你在此等着,莫要再來了。”
他一步步的,像是夢遊一般地朝那屋頂有人的地方走去。
明知這是端王府,不是他宣德侯府,可他卻在告訴自己,他隻是去瞧瞧,省的萬一是有什麼刺客賊人莫要攪擾了端王的安好。
晏杭快走近的時候,書月猛然清醒,聽到了一陣清淺的腳步聲,立即要從房頂上下去。
可她沒有料到,自己拿的那瓶子梅花酒倒是有些度數,猛地一起來人都有些飄了,隻能硬着頭皮從屋頂上往下去。
好容易抓住了梯子,書月腳下都有些發軟,梯子下到一半,那人已經走近了,月光中書月沒看清楚他的臉,隻聽到他沉沉的聲音:“你是誰?怎的半夜爬上端王府的房頂?”
書月酒意上頭,腳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去!
她暗道糟糕,自己這一摔,隻怕要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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