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也不是多愁善感,膩膩歪歪的人,聽他這麼說主動岔開了話題。
“我倒是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聽你說謝謝呢。”
楚恒:“我也希望。”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從派出所出來,外面竟然飄起了雪花。
楚恒主動為楚父裹好圍巾,然後才繼續推起輪椅。
“楚恒,王副所長是你以前的戰友啊?”楚父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嚴肅。
“嗯,是。”
楚恒的回答,讓楚父在心裡歎了口氣,看着漫天飛舞的雪花,目光深邃而悠遠。
“我記得那一年你從部隊上回來,也是趕上了這樣一場大雪。”
楚恒的腳步凝固一瞬,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都已經過去了很久的事情,沒想到父親竟然現在又提了起來。
“好像是吧。”
他隻記得那天冷的瘆人,他整個人都要被凍僵了。
“那天你回來,我跟你媽都開心的不得了,還以為你是來探親的,可是沒想到你卻告訴我們你退伍了,不在部隊幹了,當時我跟你媽的天都快塌下來了。”
楚父直到現在回想起那一天,還覺得心口發悶呼吸困難。
“爸……”楚恒的聲音艱難無比。
楚父卻伸手拍拍他的手背,“那個時候我跟你媽不理解你,明明你在部隊上那麼好,前途無量,是我們最驕傲和自豪的兒子。”
“爸,是我對不起你們,辜負了你們的期望。”楚恒依然不想解釋什麼。
他已經辜負了太多了,永遠都無法彌補。同時也失去了自己最熱愛的部隊和戰友,當然還有他的未來。
“你是我兒子,我知道你做出的每個選擇都是有原因的,你不說是你不能說,不想說。
好在現在都過去了,爸想對你說,你依然是我們最優秀的兒子,讓我引以為豪,讓我驕傲!”楚父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落地有聲。
其實這些話他早就想要對他說的,但一直都沒有機會。
楚恒鼻子有些發酸,握着輪椅的雙手緊了又緊。
“爸,我知道,我都知道。”
“回家吧。”楚父同樣紅了眼眶,他們家實在經曆了太多艱難,但始終都被老天爺眷顧着。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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