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得意地道:&ldo;那是自然,我三姐姐指着我喂養的,那還有錯?&rdo;很以明菲為榮的樣子。龔遠和望着明菲笑了笑,道:&ldo;喜福呢?&rdo;明菲彎腰摸了摸蜷在她腳邊無精打采的喜福:&ldo;它暈船又暈車。可憐見的,起碼輕了三、四斤。&rdo;前面蔡國棟已經等得不耐煩,使人來催,于是衆人都收住了話頭。馬車駛進熱鬧非凡的大豐帝都,幾個女孩子躲在簾子後面透過簾fèng往外偷看,不時發出一聲聲感歎。明菲入鄉随俗,也配合地跟着一起感歎,不過她感歎的對象和明珮、明玉的不同,她所感歎的是街道竟有這麼寬,遠遠超出她的想象。蔡家的住宅是蔡光庭早就租好的,就在離吏部不遠的白馬巷裡,以便蔡國棟跑吏部方便。房子不大不小,有三進,帶了兩個小跨院,蔡光庭早就抽時間着人打理好了,陳氏和蔡國棟帶着蔡光華住正房,明菲姐妹三人同居一個小跨院,另一個小跨院是蔡光庭的新房,蔡光儀則住在第二進的院子裡。陳氏見院子裡花木繁茂整齊,房子四處窗明幾淨,正房的裝飾明顯比其他地方好了許多,很是滿意,特别是蔡光庭的态度相比從前愈見尊敬。便指着蔡光庭對蔡光華認認真真地道:&ldo;這是你大哥哥,你以後要尊敬他,愛戴他,聽他的話,和他一樣地有出息。&rdo;蔡光華好奇地歪着頭看着蔡光庭,一顆亮晶晶的口水從粉嫩的嘴角滴下來,蔡光庭笑着拿帕子給他擦了,高舉起來飛了一個蜻蜓,在院子裡瘋跑一氣。蔡國棟已老,身邊的人多數是女流之輩,從來沒有人和蔡光華玩過這種遊戲,蔡光華一下被征服了,他興奮地含着小胖手在蔡光庭的臂彎裡發出嘎嘎的笑聲,不許蔡光庭把他放下來,蔡光庭索性将他放在自己的肩頭上,扛着他到處處理瑣事。陳氏對此很滿意。她不需要蔡光庭有多疼愛蔡光華,隻要蔡光庭記得她的好,肯将蔡光華放在心上,她就滿足了。她回過頭,隻見蔡光儀站在門邊的陰影裡矗立不動,見她望來,沖她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沒來由地,她覺得一股陰寒之氣從腳底盤旋上來。陳氏毫不退縮地望着蔡光儀一笑:&ldo;光儀,長途奔波勞頓辛苦,你不必在這裡侍奉了,回去休息吧。&rdo;蔡光儀施了一禮,慢慢退下。陳氏眯着眼睛在院子裡站了許久才進屋指揮丫頭婆子重點先将蔡國棟備下要送的各種禮品給拾掇出來。明菲很喜歡這個院子,窗子要比她在倚繡院的大,屋子裡很亮堂,窗外盛開着梨花和杏花,生機勃勃的。家具固然沒有家裡的精緻,但她c黃上的用具卻是最好的絲綢,墊得很軟和,上面還殘留陽光的味道。蔡光庭一如既往的細心。明菲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擦黑,金簪燃起了三根紅燭,伺候着她洗臉換了衣服,重新梳了頭發,拿起幾隻攢珠金絲頭钗在明菲的頭上比劃:&ldo;三小姐喜歡哪個?&rdo;明菲随手取了枝小巧精緻的cha上:&ldo;老爺和夫人起身了麼?什麼時候開飯?去看看花媽媽起來沒有,身子如何。&rdo;花婆子一直都有些暈船,到了京城後人就顯得恹恹的,連指揮丫頭們收拾房子都沒有精力。金簪笑道:&ldo;奴婢知道三小姐一準會問花媽媽,特意留了白露伺候着的。&rdo;丹霞從外面進來笑道:&ldo;龔家大公子派人從珍林樓定了兩桌六十兩銀子的席面着人送了過來,說是給老爺夫人公子小姐們接風洗塵。夫人正讓玉盤姐姐過來請三位小姐過去吃飯呢。奴婢聽說這珍林樓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樓,也不知都有些什麼好東西,竟然能賣到六十兩銀子一桌。&rdo;明菲笑道:&ldo;饞丫頭,既然是兩桌,這一桌自然就隻是夫人和我們姐妹仨、華哥兒一同吃,哪裡吃得完那許多?等會子我和母親說,讓母親賞些給你們嘗嘗味道。&rdo;丹霞咬着帕子笑道:&ldo;三小姐說這話折煞奴婢,奴婢隻是好奇而已。&rdo;又歎道:&ldo;奴婢以前在水城府的時候,聽人傳說龔家的銀子多得不得了,因怕招賊,将家中銀子每千兩鑄成了一個圓球,稱作沒奈何,也不知是真是假,如今看龔大公子這揮金如土的行徑,隻怕是真的。可惜龔大公子花名在外,不然……&rdo;&ldo;不然怎樣?&rdo;金簪笑她:&ldo;我看你眼裡隻見錢了。還敢在小姐面前渾說,什麼叫花名在外?才剛來你從哪裡聽說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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