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想起這一幕,眼眶逐漸泛紅,心口疼痛不已。
“煜郎……”女子低低而虛弱的聲音響起。
蕭煜忙換上一副淺笑,溫柔的望着她。
甯姝言伸手輕柔的撫摸着他的額頭,眉毛,眼角,鼻尖,最後至臉頰,仿佛是要将他的模樣深深烙在心間。
“煜郎,你别難過。同你夫妻四十年,還有三個可愛健康的孩子,又給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晚年,我已經覺得很知足了,我甯姝言這輩子真的沒什麼好遺憾的。”
蕭煜強壓下心髒處襲來的疼痛,哽咽道:“可是我好遺憾,我遺憾從遇見你開始就沒有好好珍惜你,遺憾短短四十年,隻在宮外過了二十年。”
他沉重的吸了一口氣,目光滿是不舍,淚水不自覺的湧出眼眶。
甯姝言伸手撫去他眼角的淚水,微微含笑:“可是你給我了畢生難忘的二十年。”
“蕭煜,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你,若是有來生,我還願再遇見你。”
蕭煜将女子抱在懷中,眸中有着濃得化不開柔情與眷戀:“好,下一世,我不為帝王,我隻許你一人可好?”
甯姝言貼在他胸口,緩緩的點着頭,想起他們歲月靜好、夫妻恩愛的日子,淚水緩緩從眼中滑落,或許是累極了,她又睡了過去。
這幾日,她都昏昏沉沉的,整日裡幾乎都在睡覺。
蕭煜輕輕撫着女子的後背,他摩挲着衣袖中的一個白玉小瓶子,低聲道:“言言,我說過,就算是要走,也是我先走才是。你是怕我先走了,讓你孤零零的一個人,所以你便丢下我對不對?”
“可是傻瓜,黃泉路上也會孤單的,我怎麼會放心你一個人去呢?我還要在奈何橋盯着你,倘若你喝了孟婆湯,來世找不到我了如何是好?”
懷中睡着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她用盡全力緊緊拽住蕭煜的衣袖,聲音沙啞道:“煜郎,你這話是何意?”
哐當一聲,白玉瓶子滑落在地。
甯姝言瞧見那瓶子,又轉眸死死盯着蕭煜,顫抖着唇角問道:“我問你話!”
蕭煜這才緩緩說了出來。
原來,早在甯姝言病時,他就向太醫要了安樂丸,此藥服下不會有任何疼痛,就像是睡覺一般,眼睛一閉便可赴黃泉。
他沉聲道:“與其生死兩茫茫,倒不如陪你一同赴黃泉。”
甯姝言心中又氣又感動,濃濃酸楚和憤怒纏繞心頭,語氣極重的喝道:“我不需要你陪我!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怎麼不為咱們的孩子想想,若是他們知曉父皇母後都走了,他們會有多難過?”
蕭煜隻是緊緊抱着她,臉頰貼在她溫熱的額頭上:“我管不了那麼多,我也在乎不了那麼多,若是你在乎,你就答應我一定要好起來。”
甯姝言崩潰的大哭了起來,狠狠的捶打着蕭煜的後背,随後又緊緊的擁住了他。
原來,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有不舍的人。
或許正是因為不舍蕭煜,不舍三個孩子,甯姝言竟熬過了這個嚴寒的冬日。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又是一年青草如茵,綠柳成行的春日。
靈栖山内,最亮眼的莫過于那十畝海棠園,遠望猶如彤雲密布,美得窒息。
花叢中,一黃色衣裙女子,一藍白色男子攜手漫步在嬌豔如胭的地上。
彼此相視,哪怕四十年,依舊不覺沉淪。
女子道:“這海棠嬌而不媚,甚是好看。”
男子言:““朕倒是覺得你适合海棠花,嬌俏動人。帶你在頭上,妩媚些也甚合适。”
一往情深的眸中,盈滿笑意,眼角的紋路是彼此經曆的甜蜜。
女子又說:“那臣妾下次見皇上就帶海棠花。”
這是他們初次見面,和初次侍寝所說的話。
不過這一次,蕭煜是直接擡手摘下一朵嬌豔欲滴的海棠花,垂頭插在了甯姝言不再烏黑的發髻上。
他目光一如既往深深凝視在女子不再嬌媚飽滿的臉頰上,眼中的柔情卻比之更甚。
“極美!”
這句話也是他曾說過的,甯姝言卻是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撫摸着臉頰道:“如今已是白發蒼顔,這兩個詞可不再适合我了。”
蕭煜松弛的眼角微微揚起,嘴角淺笑:“言言可聽說過,歲月從不敗美人,我也是遇見了你,才知曉皺紋也可以如此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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