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成為你的一切。
紀星的問題讓譚之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突然想起王支的那句“感覺不一般”,心裡頭有種莫名的慌張感。
沉默的空氣讓紀星的表情越來越失落,拉攏着眼角一副委屈模樣,雖然眼淚不再往下掉,但仍水潤潤地在眼眶裡轉。似乎是不喜歡這種氣氛,紀星張嘴想說點什麼,但剛發出一個短音,就被譚之陽打斷了。
“紀星,”譚之陽覺得應該負起責任,“你才剛剛畢業,突然進入到陌生的環境裡,周圍都是陌生的人,依賴搭檔、依賴我是很正常的事情,等你熟悉了這一切,成為一個大人的時候,就會明白,這種感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紀星着急忙慌地想要解釋,被譚之陽舉起的手再次打斷。
“我不是要換搭檔,也不是不要你,但你要知道,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以後會升職、會交流、會換崗,我不可能一直是你的搭檔,你也會把對我的依賴轉移到新搭檔的身上去。”
“我不會!”紀星過大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輸液室裡産生了回響,剛好路過的小護士吓了一跳,探着頭往裡看。
譚之陽沒有反駁紀星,一整天的高強度工作和出血的傷口讓他十分疲憊,腦子也有些昏沉,但點滴還要打很久,譚之陽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既然已經開啟了這個話題,譚之陽心想幹脆全部說開,拖泥帶水不是自己的一貫作風,于是深吸一口氣,看着紀星道:“紀星,你想好自己對我的感情了嗎?在你心裡,我到底是搭檔,還是其他别的什麼?”
紀星被譚之陽問住,顫着嘴不知道怎麼回答,生怕說錯什麼會直接失去譚之陽。
譚之陽也沒有催,紀星太純粹,還不明白自己複雜的感情,譚之陽不想他稀裡糊塗就陷進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紀星才捏着指尖輕輕說道:“我不知道你對我來說到底是什麼。我一直生活在警犬訓練中心,上文化課、學警犬技能,但是沒有教練教我家人是什麼、戀人是什麼,我很羨慕中心裡有搭檔的教練,我看到搭檔來接教練回家的時候,就一直想,原來獸化人類也會有人喜歡的。”
紀星紅着眼圈露出一個笑,笑得譚之陽心裡生疼。
“中心跟我說我有搭檔的時候,我真的好高興啊,尤其看到你那麼溫柔,我就想,終于有人來接我回家了,我好好聽話,你一定會抱抱我、親親我,比教練的搭檔對教練還要好。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但我想成為你的搭檔,你的家人,你的愛人,你的一切。”
譚之陽突然明白了,就是因為紀星過于純粹,這種濃烈複雜的感情才能和諧地交織,就像白天懸挂在天邊的月亮,清晰可見,巧妙地和日光融合在一起,而自己卻妄圖将日月割離。
“可以。”譚之陽對紀星說。
“我可以成為你的家人,你的愛人,你的一切。”
日月迸發出燦爛的光。
第12章你很可愛,我喜歡你
譚之陽傷口還沒痊愈,就迫不及待地上班去了,原因無他,紀星實在太粘人。
因為傷口在腰側,稍微一動就容易牽扯,雖然譚之陽不覺得有什麼,但紀星看起來像是要把他當做植物人照顧,譚之陽就沒怎麼能成功的從床上起來,正經意義上的。
可能是譚之陽的表白,讓紀星理直氣壯地将自己的身份轉換,紀星幾乎包辦了譚之陽所有的事情,并且堅持謹遵醫囑,按時喂藥,嚴格控制室内溫度,并堅決切斷譚之陽碰水的一切機會。
好在紀星還是非常聽話,每當譚之陽忍受不住發聲訓斥的時候,紀星都會委屈巴巴蹲到一邊去,欲言又止地盯着譚之陽,在聽從命令和照顧譚之陽之間反複掙紮,譚之陽換一個地方,紀星就跟着挪過去,繼續蹲在牆邊盯着譚之陽,樣子十分的好笑。
譚之陽一直都知道紀星特别聽從命令,而且對命令的需求也很高,最開始譚之陽以為警犬都是這個樣子,後來發現并不是。紀星如果長時間沒有收到明确的指令,就會茫然、慌張,而大多數警犬都沒有這麼高的需求,如此看來,應該是紀星犬種的問題了。
獸化人類在确認之後都會做一系列基因檢測,尤其是加入警犬中心之前,要确認犬種是否适合做此類工作,紀星也一樣。趁着在家休養,譚之陽了解了很多紀星的事情,在知道了紀星的犬科基因是比利時瑪利諾犬的時候,還專門去百科了一下,看到圖片之後,還專門叫紀星獸化來看。
結果這一看就出不去了,紀星實在太可愛。
仗着受了傷,譚之陽在家沒少捏紀星的大耳朵和毛茸茸的尾巴,雖然即使不仗傷,譚之陽也能輕輕松松地欺人,紀星幾乎是有求必應,譚之陽一個眼神過來,紀星就主動把耳朵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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