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虞濯問完,想到逐蘭也沒理由同他開玩笑,吩咐道,“沒我允許,任何人不能入書房打擾。”畢竟除了逐蘭、染墨這兩個在靖國建立前就跟着他的人之外,也就夏語冰稍微可信一點。其餘人來曆都有待考究。
那日離開皇宮,夏侯瞻似要挽留,卻還是選擇沉默。虞濯也是心中不快——盡管知道這隻是掩人耳目。
今日,虞濯聽到皇帝來了,本還有些陰霾的心情瞬間好轉。
夏侯瞻站在窗前,見他一來,取出一柄折扇遞給他。
接過折扇打開,虞濯便看到原本素白的絹面上被畫了什麼。虞濯愣了一會,笑着問:“這是相思豆嗎?”
頓時夏侯瞻的面色變得有些别扭,半晌,才擠出話:“這是梅花。”
墨色的線條是枝幹,幾點朱色算梅花。
“是臣眼拙了。”虞濯收起扇子,努力讓自己的笑看起來不那麼嘲諷,“多謝陛下把扇子還給臣。”
知道自己畫技拙劣,夏侯瞻趕緊轉移話題:“這把扇子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這把扇子隻是用作防身罷了,虞濯卻随後瞎編道:“這是臣的娘親留給臣的,她說若是臣以後有了意中人,便将其畫像畫在上面,娘親的在天之靈便能看見。”
“朕隻畫了一面……不礙事吧?”夏侯瞻有些怕他為難。
虞濯一笑而過。
夏侯瞻隻見他研磨執筆,扇面上書曰:山有木兮卿有意。
“此句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有何聯系?”夏侯瞻略有不解地問,不知為何他會改成了這句。
“自然是求兩情相悅。”虞濯正色說,“先前陛下總想着尋一戶高門名媛,為臣賜婚,可在臣眼中,若不是兩情相悅皆是不般配的。”
似乎想到别的,夏侯瞻面色一變,問:“若兩情相悅,卻身份天差地别,恒清不怕世人嘲笑嗎?”
“身份天差地别?”虞濯頓時覺得有些好笑,解釋道,“衆生平等,何來差别一說。陛下,您為九五之尊,若是真心歡喜一人,卻還要在意身份,那才是真正不應當。”
不知怎麼又繞回夏侯瞻身上,他一想到近日燕太後的哀求,便是一陣頭疼。
虞濯從江淮回來後,燕太後便明裡暗裡找夏侯瞻,讓他帶着虞濯前去探望。夏侯瞻看着眼前之人豐神俊朗,眼帶桃花,三分含笑,真的是——怒而不得發。
“陛下怎麼了?”
夏侯瞻深吸一口氣,幾近逼迫:“朕問你,若心悅恒清之人位高權重,此情可遭萬人唾罵,難道恒清也願意追求?”
位高權重、萬人唾罵——虞濯再看那疑似“相思豆”的梅花,一個大不敬的念頭頓時浮上心頭:難道是皇帝對他動了情。
但見他眸中水汽氤氲,神色哀戚,這個念頭不自覺地在虞濯心中确定下來。
可見給他賜婚,是為斷自己的念想;邀他進宮,以解相思之苦;如今為了給周熙演一出戲,卻還偷偷來尋他。
夏侯瞻還在想燕太後的事,殊不知虞濯已經在誤解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為人臣子,自然不能看得皇帝在歪路上越走越遠,虞濯雖求名垂青史,但絕不是背上“以色侍君”的罵名。
“明白”過來後,虞濯立即說道:“陛下獨自一人出宮,着實不妥,還是早些時候回去吧。”
“并非獨自一人,拾雪在外頭候着。”
虞濯被自己的揣測弄得有些心亂如麻,把折扇塞回夏侯瞻手裡,柔聲說:“無論陛下是怎麼想的,臣一腔熱血隻付江山社稷,還望陛下盡早回去。”
“可是……”夏侯瞻觸到他的眼眸,其間深意,更甚一池春水,他頓時說不出話來。
被夏侯瞻直勾勾地盯着,虞濯不知自己為何能心如擂鼓,艱難地問:“陛下這是打算在左相府住幾日?”
“有何不可?”
“不可!”虞濯立即反對,生怕自己心軟了。
一國之君竟然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宮胡鬧,虞濯心裡頭怎麼也平靜不下來。良久,隻苦笑一聲,說道:“陛下……臣。”
“朕走了。”夏侯瞻淡言,“還請恒清多多留心周伯皓的門生。”
既然虞濯拒絕,夏侯瞻也不至于多待,這舉動落在虞濯眼中反倒是變成了黯然神傷。後者張了張口,頭一次覺得自己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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