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清記性真是好,朕全然記不清這路該怎麼走了。”那麼說來也有六七年的光景,尋常人恐怕隻覺得是全新的地方。
虞濯笑了笑,說:“府衙的位置大多都是極為中心的地帶,記住幾個有特色的地方,整條路也就不難了。”
話是這麼說,夏侯瞻卻還是對“記路”一事,分外迷茫。
在路邊的攤位上尋了個地方坐下,此時不得不感慨江南富庶,不亞于京師。
逐蘭一路上都在東張西望,看到街上紅袖翠衫,绮羅滿目,便不由得感歎:“對了,先前聽聞蘇杭出美人,也不知道有哪些著名美人?”
端上馄饨之後,攤主樂呵呵地說:“前朝柳燕清,今朝花洛伊。”
上了年紀的他講的是官話,瞧着像是外地來做小本生意的。
“柳燕清算是當年名動江南之女,隻是這花洛伊又是何人?”虞濯聽到柳燕清的名字,不由得聯想到了之前在勾欄那等地方遇見她,讓人不禁感歎命運弄人。
“坊間流傳那都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我見猶憐,可咱們不也是沒見過嘛,聽說她在落雲坊,除了達官顯貴誰還能進得去?”
這也不好說,畢竟很多美人都是那些樂坊捧出來的,并沒有傳聞中的姿色。
逐蘭一臉向往地說:“家裡頭隻有一個廚娘,早已婚配人了,大人,你說我逐蘭這輩子會不會連媳婦都娶不上?”
“也許吧。”虞濯故作正經地說。
夏侯瞻倒是從二人對話中聽出一絲絲不對勁,不鹹不淡地問:“你怎麼會見過前朝的名伶?”
“江南才女之名廣為流傳,傳聞本朝丞相還曾為其作詩,稱其‘燕返詩情’,小夥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聽口音就知道了,老伯是哪裡人?”虞濯趕緊轉移話題。
這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裡,他那些幾乎沒邊際的風流韻事都還能被坊間老頭子給流傳開,着實丢人。
果然夏侯瞻看向他的眼神裡帶着些許玩味。
虞濯發誓,自己跟柳燕清真的隻有幾面之緣,寫那些詩詞歌賦,也隻是因為獲得一位官員引薦罷了。
那是果真年輕,離開淩雲台,隻身一人來到陌生的地方,居然隻是為了可笑的“名垂青史”。
攤主又端來一疊生煎包,直說這是本地特産。
“怎麼樣?”
“不可。”
“什麼不可,我想出去,難道這一方海域便能困住我?”
老道長看着眼前的少年,重重一歎,說道:“紅塵之中不是那麼好走的,出去了,回來後,你已經不再是你。”
“不可能。”少年眼中滿滿的執拗,讓老道長生出一種錯覺。他本該遇水化龍,絕非自小困守孤島。
“還俗要有俗家的姓名,帶你來,自小照顧你們的老奴姓虞,你便随他姓,至于名取‘濯’,字由弱冠之後再取吧。”
“多謝。”
那段記憶沒來由地湧入虞濯的腦海,因為此情此景實在是太過相似:木桌、湯碗、老者,甚至是蘸醋料的小碟子。
淩雲台的所有記憶猶如被蒙上紗布,今天忽而輕輕撕開一角。
直覺告訴虞濯,不要探尋,可是從未有過的好奇忽然擠上心口,酸澀之感蔓延開來,讓人招架不住。
“燕公子,你可想過出海看看?”虞濯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夏侯瞻先前見到虞濯隻是在發呆,如今這般問,也不知道是打算略過前面的尴尬還是真的想帶着自己出海一遊。
“僅作觀光,倒是可以考慮。”夏侯瞻說道。
然而剛問完,虞濯的熱忱便消下去了,他現在連淩雲台在哪都不知道,茫茫海域尋一處孤島,其難度不亞于茫茫人海中尋一個陌生人。
“燕公子想去海邊,自然少不了機會。”虞濯看出他内心絲絲渴望,便說,如今這時節,風和日麗去海岸觀光也算是一種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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