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很快來了,駕照上的人,不折不扣正是楚雄,不但面貌一樣,而且出生年月日也都吻合,但是姓名一欄,卻寫着“葉英”!
不用說,若不是這個葉英盜用了楚雄的駕照,就是兩個人根本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胞兄弟!但是,他們為什麼會一個姓楚,一個姓葉呢?葉英又為什麼一邊假稱自己送貨去外地,一邊租了車悄悄跟蹤裴玉衡?
沒有申請也沒有搜查令,李望知道自己此時不可以有任何作為,更不能登門拜訪,一切都要等待明天到警局後向蔣洪彙報了再做決定。
走在夜風中,李望漸漸理清思緒:裴玉衡一次又一次看到的人,顯然就是這個葉英!葉英跟蹤了裴玉衡,卻又不敢相認,而且,他是步行回來的,顯然那輛租來用于跟蹤的黑色桑塔納停在了小區外面,這樣子小心翼翼地掩人耳目,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裴玉衡會不會有危險?
事不宜遲,李望心裡有一萬個疑問,實在無法等到明天,他到底撥響了蔣洪的電話:“蔣隊,我看到了一個人!”
“什麼人?”
“怎麼說呢,要麼他就是死者楚雄,要麼就是殺死楚雄的兇手。”
第八章老麥在撒謊
真假楚雄的照片并排貼在闆上,刑偵科衆警員一片嘩然,方方驚呼:“這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她早已原諒李望的半路跳車了,在這樣爆炸性的大發現前,些許嫌隙不值一提,她又恢複了對他所有的崇拜與迷戀。
小陳糾正:“不對,應該說‘山重水複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蔣洪苦笑說:“都不對,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幸虧報告還沒有交上去,不然可真烏龍了,看來必須案件重組,所有調查也都要重來一遍了。”
衆人發出噓聲,但也知道茲事體大,不可輕忽。
蔣洪在黑闆上标注重點:“裴玉衡看酒店錄像時,曾說過那個從秘道離開的神秘人像是楚雄,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這個跟楚雄長得一模一樣的葉英,也就是說他可能曾在案發現場出現!之前證據表明,現場除了楚雄和陳升外,并沒有第三個人的指紋,這指紋很可能就是葉英擦掉的!他就是那個在谷好問離去後、陳升回房前,曾經來過酒店擦掉指紋的人,也就是楚雄生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甚至,可能是真正害死楚雄的兇手!”
方方舉手:“那他是在什麼時候進入酒店的呢?”
李望昨天早已想清前因後果,對答如流:“酒店錄像拍到楚雄四點三十分進門,我們之前一直有個疑問,他是什麼時候出去的,這麼短的時間能做什麼?周邊的商店攤點都說沒見過他,那他到底去哪了?現在就很清楚了:楚雄根本沒有出去過,這個進門的人,不是楚雄,而是葉英!所以他在進門後遲疑了一下才走向電梯,因為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電梯的門在哪個方向。”
“對呀!”衆人恍然,“這樣就解釋得通了。如果楚雄一直在房間裡,而葉英四點三十分進入酒店,五點鐘再從秘道離開,時間上就非常吻合了。”
蔣洪也點頭說:“不排除這種可能:谷好問推倒楚雄後離開,接着葉英進門,再次跟楚雄發生沖撞,并直接導緻楚雄的死亡。也正因為葉英是兇手,所以才會換上酒店保潔人員的衣服跑掉,并在案發後謊稱離開本市掩人耳目,但因為不放心調查結果所以一直跟蹤裴玉衡。這件事,何玲珑顯然是知情的,不然不會幫丈夫隐瞞行蹤。”
“殺人動機是什麼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情殺。楚雄與何玲珑在大學時是戀人,分手後又藕斷絲連,案發當天還跟何玲珑電話約會,如果這件事被葉英發現,那麼殺人動機就顯而易見了。”
蔣洪布置任務:“李望,你現在就去傳訊這個葉英來配合調查;與此同時,小陳,你查一下葉英的身份背景,以防他繼續扯謊,跟我們遊花園;方方,你去少年宮找何玲珑……”
李望舉手:“蔣隊,可不可以派别人去提訊葉英,我有重要的事想再會會谷好問,請批準!”
“什麼事?”
李望猶豫一下,決定實話實說:“裴玉衡說,花瓶的事可能谷好問會有線索,她想再次探訪谷好問……”
方方聽到裴玉衡的名字,頓時沉下臉來,插嘴道:“她當警察局是什麼地方,想見誰就見誰?”
蔣洪微笑:“方方你這無名醋吃得可真不是地方,連死者家屬探訪兇手都不放心,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小陳也跟着打趣:“是啊,你跟李望連男女朋友都不是呢,就連人家辦案也要管,這要真成兩口子了,不是連打哈欠放屁都要向你彙報?”
方方急紅了臉:“誰說我吃醋了?誰說我管他了?我是提醒蔣頭,别讓那個裴玉衡太越界了。”
蔣洪擺擺手:“人家死了丈夫已經夠可憐的了,想再次探訪兇手,多了解些過程,也不為過。更何況那個裴玉衡是個講道理的人,上次見了谷好問也沒有大吵大鬧,反而讓谷好問認罪态度好多了,這不是很好嗎?李望,這次你發現了這麼重要的線索,立了大功,就繼續按你的路子往下走,也再次問清楚谷好問,他離開的時候楚雄什麼樣,一則看看與上次的記錄有出入沒,二則也判斷一下葉英殺人的可能性。”
衆組員分頭行動,李望打電話約了裴玉衡來到審訊科。幾天沒見,谷好問消瘦很多,一張酒紅臉也變得黑黃,見到裴玉衡就搶先鞠下躬去,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
玉衡取出碎花瓶照片,虛心請教:“這是在我丈夫遺物中發現的,我想把它重新拼起來,不知道有什麼絕竅。”
“民間方法可以用大蒜混合雞蛋清粘合,官方會用高分子環氧樹脂……”谷好問認真地看着那些照片,忽然說,“我認得這隻瓶子,還是我介紹給楚雄的,沒想到他還是買了。”
“你認識?”李望一愣,沒想到事情竟然這樣順利,頓時覺得有一隻大手猛攥住自己的心,提得高高的,幾乎不能呼吸。他努力平靜一下情緒,小心地發問,“你在哪裡看到這隻瓶子的,具體情況怎樣,關于這隻瓶子你還知道些什麼,慢慢說,一個細節都不要漏下。”
谷好問慢慢回憶:“這瓶子是去年我陪楚雄逛瓷器街的時候,在老麥作坊裡看到的,楚雄當時就說要買,但是老麥不肯賣,說隻此一件,自己留存的,楚雄說願意出高價,老麥怎麼都不肯。我就勸楚雄說,這樣的骨瓷在昌南有得是,算了。沒想到,楚雄還是放不下,時隔一年,到底還是買了。”
“老麥工作室?”李望想起來,“我去過老麥工作室,可是他說不認得那個瓷瓶,還說骨瓷裡面有氣泡什麼的,不是他的出品,他手藝要比這個好得多。”
谷好問再次端詳照片,肯定地說:“這件瓷活兒的确算不得上品,這也是當初我勸楚雄不要買的原因,不過,我确定是在老麥家看到的那隻。當時我陪楚雄滿昌南看瓷器,這老麥是燒制骨瓷的名家,當然也得會會。那天老麥一高興,就帶我們去參觀了他的地下倉庫,這隻瓶子就放在地下室挺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裡,偏偏被楚雄一眼看上了,立刻就要買下來。”
李望問:“那楚雄說過他為什麼非要買那隻瓶子嗎?”
“他說瓶子上畫的是他老家的房子,所以想買下來做紀念。”
“他的老家?”玉衡愣了,“楚雄的老家不就在昌南嗎?”
“是嗎?可楚雄當時就是這麼跟我說的,還說他常在這座橋上釣魚,我也沒細問。”谷好問也有點發愣,“你是他太太,會不知道那這瓶子上的地方是哪裡?”
“我知道。”李望沉重地答,“這地方我去過,是在婺源思溪,這座橋,叫通濟橋,這座房子,就在橋對岸。”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這畫上的兩個小人兒,就是我和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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