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時候,李四木已經跟嬴巽講過姜家的一些事情了。
比如,姜家現在是姐弟二人同任族首。因為姐姐姜鳳華是鼎修,但是弟弟卻沒有鼎力覺醒。
姜鳳華放棄了嫁人留在姜家協助弟弟,連贅婿都不考慮。
當然在荊州女子地位高,對婚姻有主導權,這也不算什麼大事。
不過,李四木在說的時候有點頗為遺憾的感覺。
進了姜府,嬴巽和李四木被安排在會客堂等候,嬴巽暗暗打量着陳設簡單,卻一絲不苟,處處暗示着規矩的屋子,沒過多久一個身影款款而來。
“李四木,你終于來看我了。”一個非常好聽,高亮清脆的聲音在大堂裡響起。
“見過姜族首!”李四木說,然後示意嬴巽也行禮。
“見過姜族首!”嬴巽行禮後,擡起頭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這就是姜鳳華啊!
衣着華麗,水袖寬大,裙擺垂地,發型隆重而正式,各類寶石頭飾步搖鳳钗齊全,顯得極有威儀,但是與之相反是熱情洋溢的面孔,鳳目含笑,朱唇輕抿,好像很好相處的樣子。
“這就是那個孩子啊,看着就不錯,這麼多年你頭一次推薦人來,想必是很有潛力的。餓了吧,跟着這個姐姐去側廳吃點東西吧。”
說着示意身旁的人把嬴巽帶走了,其他人也見勢退下了。
嬴巽走的時候還在想,這姜族首哪裡正眼看過自己啊,一進屋眼睛就盯着李師傅看,都沒顧得上瞧自己兩眼。
會客廳裡隻剩下了李四木和姜鳳華。
二人沉默良久,姜鳳華開口了。
“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多勞姜族首牽念,我過得還行。”
然後沒有下文了。
“你不問問我嗎?”姜鳳華咬着牙說。
“呃,姜族首過得怎麼樣。”李四木機械地問。
“我也挺好的。”姜鳳華賭氣似的說,但說完又後悔了,她逼着人家問的呀。
又是一大段沉默的時間。
”你打算呆幾天?”姜鳳華無奈地繼續帶動話題,也不能兩個人就這樣幹坐着吧。
“明天就回,家裡還很多事。一會兒等龍紋族首有空了,我請教一些問題。最多到明天。”
姜鳳華突然有點生氣,她提高了音量。
“躲着我十幾年不見,來了連句話也沒有,還要專門見那個臭小子,我這就把他打一頓去。”
她這一喊,側廳吃飯的赢巽給聽去了,赢巽發現當催動鼎力在身體内運轉經過耳朵附近的脈絡時,他能聽見更細微的聲音,于是,隔壁的談話一字不落地進了他耳朵裡。
“姜族首請稍安勿躁,我天生就嘴笨,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不如姜族首問我吧,我一定如實回答。”
李四木不想給姜龍紋惹麻煩。
“你怎麼沒話可說,你們仙門七個月之前,在青州坊城大出風頭,我就不信你沒關注。那太元沖和仙聞雪的事迹都傳到荊州了。我都去說書的那裡聽過一回。雖然傳的有些過了,但是太元沖和仙聞雪年輕有為,你沒有後浪撲前浪之感嗎?你就沒有想到……我們?”
這句被赢巽聽了個正着,驚得他飯都忘了往下咽了,旁邊照顧他吃飯的姜家的女下屬有點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這孩子怎麼了。
李四木低下來頭,不敢看姜鳳華熱切的眼睛。
“我早已經不是仙門弟子了,所以他們跟我沒什麼關系,我也不認識他們。從保衛神夏的立場上說,我很佩服他們。僅此而已。”
“哼!是嘛?少跟我打馬虎眼。你信不信我讓全荊州的人都知道,你就是仙門弟子長于傑,讓你名滿全荊州,沾沾你師弟、師妹們的光。”
“姜族首不可!我一個棄徒哪裡有資格跟保家衛國的英雄并稱。出力的時候沒有趕上,事後再争名,恐為人所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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