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白大褂的吸血鬼,這讓巴芙拉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震驚。醫院裡有那麼多受傷的人,盡管福爾馬林的氣味也很重,但再怎麼樣也掩蓋不住血的氣味吧。
他不怕自己失控嗎?
她想到了那個存活在長輩們口中的那些舊世紀的少部分天主教徒,他們選擇用苦修帶折磨着自己,通過疼痛來使自己更加接近上帝。
血之于吸血鬼而言不就等同于那條帶着金屬倒刺的皮帶嗎?
他們應該知道自己的震驚,最起碼愛德華能知道——盡管巴芙拉依舊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麼媒介知道的,她很肯定愛德華沒有碰到自己。可他們沒有人站出來為自己掃個盲,她跟艾布特就像個接受審訊的犯人一般被圍在了中間。
“那麼。”卡萊爾最先打破了沉默,他最先看向了艾布特,“愛德華說這個女孩知道吸血鬼的秘密,是你告訴她的嗎?”
“不。”艾布特皺着眉,他正刻意不去想關于羅馬尼亞的一切,否則他将在讀心者面前暴露,“她早就知道了吸血鬼的存在,在我碰見她之前。”
“我是負責保護她的。”他這麼肯定道,“理由不能說,但我無意冒犯你們,我們剛來福克斯,不知道這裡是卡倫的地盤。”
“他說的是真的。”愛德華在一旁補充道,“他的思想很混亂,很多我都沒有聽清楚。”
聽?他是直接就能聽到的嗎?
“而且你們太幹擾我了。”愛德華接着抱怨道,他這次指的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們,“賈斯帕,克制住你的想法,她不是食物。”
賈斯帕一直都在盯着巴芙拉看,他還時不時咧嘴,露出那口森森白牙,這讓巴芙拉覺得很不舒服。
“乖,賈斯帕。她身上可一點氣味都沒有。”愛麗絲——那個黑色短發像個精靈般的女孩,她把賈斯帕的臉扳了過來,他們親昵地像是一對戀人,“抱歉卡萊爾,我跟賈斯帕先離開吧。”
他們馬上就消失在了原地,緊接着羅莎莉和埃美特也離開了。那個公主一般的女孩是那麼的高傲,她連走的時候都沒有看巴芙拉一眼,揚着下巴就離開了。
隻留下了卡萊爾跟埃斯梅還有愛德華,他們坐在了對面的沙發,緊張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
“你是如何知道吸血鬼的。”說話的依舊是卡萊爾,帶着一股沉穩的氣質,語氣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在問巴芙拉,像是怕吓到女孩一般,就連聲音都比先前柔和了許多,帶着小心翼翼和試探。
我是如何知道的?巴芙拉馬上就想到了凱厄斯的臉,又很快地打住了。
該死的讀心者。
“我不能說。”
要是坦白告訴他們又能怎麼樣呢?等着他們去告訴沃爾圖裡嗎?
“我們不會千裡迢迢跑去意大利告密的。”接話的是愛德華,他聽得一清二楚,“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法律,所以如果你不告訴我們原因,我們有正當的理由殺了你,不然的話我們就會觸犯法律,然後收到制裁——而我們不會觸犯法律。”
“至于你的小騎士,倒值得我們去一趟意大利,讓法律去制裁他。”像是為了證實自己的說法似的,愛德華配合地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
可他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艾布特突然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們扭打在了一起,漂亮的皮質沙發倒在了地闆上,發出了清脆響亮的聲音,剛離開的那四隻吸血鬼聽到了動靜,他們幾乎在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這裡。場面變得混亂起來,有簡短的驚呼聲,也有暴躁的呵斥聲。巴芙拉急忙地站了起來,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是拼盡一切地想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停下!”最後是卡萊爾阻止了這一切,他的話在這裡有着絕對權威,馬上這場騷動就停了下來,艾布特被一群人拉着,他的頭發更加亂糟糟了,而愛德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的衣服被艾布特抓破了。不論是誰都非常的狼狽。
“冷靜。”卡萊爾這麼對愛德華說道,“你們帶他們上去換下衣服,我來跟她談一談。”
“卡萊爾!”這是愛德華的咆哮。
“别沖動,愛德華。”他的兄弟這樣勸道,他們離開了,還帶上了艾布特,“我們等下去森林打。”
“我不能離開她太遠。”艾布特這麼強調着,新生兒的力量是強大的,但是對上埃美特依舊遜色了一些,他掙紮不能。
超過30米,她的氣息就暴露了。
“告訴我理由!”愛德華繼續大喊道,“為什麼要掩去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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