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性命攸關,所以大家都不敢怠慢,因此不到半個小時,幾乎村裡所有的孩子都集齊了,看這架勢,連去上學的孩子都被帶回來了。
村長一個一個的清點完人頭以後,便扭頭看向大先生。
“先生,我們村子裡的孩子都在這兒了,您有什麼吩咐?”
大先生緩緩起身,手裡的煙槍攥的異常的緊,連指節上面的骨頭都已經凸起來了。
“按照男女排好,男孩兒站左邊,女孩站右邊。”
他這話簡直比總統講話還管用,孩子們齊刷刷的站在了自己應該站的位置,當然也有不懂事兒不聽話的,最後的結果就是被踹了一腳或者是被擰了耳朵。
我就那樣被孤立在中間,村長現在也去站在了大先生的旁邊,我旁邊的這些孩子們大都是不了解情況的,就比如說離我最近的一個紮着羊角辮,穿着紅襖的小丫頭,她偷偷的看向我,然後壓低了聲音提醒道:“你咋不過來?要不你站我前面吧?”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小丫頭就被身後沖過來的劉翠厲聲呵斥了:“站你自己的,管别人幹啥,再不聽話就揍你。”
小丫頭咬着嘴唇,委屈巴巴的看着劉翠,然後怯生生的喊了一聲:“媽!”
“聽話!”
劉翠囑咐了一句,便朝着大先生走去,“先生,可以開始了!”
大先生的操作跟上次在我們家的一樣,點蠟燭,點香,上香,然後把自己的大煙槍掏出來,哼哼唧唧的在嘴裡念叨了兩句咒語,就又有反應了,這次的大仙來的比上次要快一些,大先生的聲音再次變得又尖又細,她佝偻着身子,耷拉着腦袋,小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兒,在場的人都不敢吭聲,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大先生拿着煙槍,“嗖”的一下縱身一躍,跳到了孩子們的面前,還好男孩子們的膽子相對于女孩子來說還大一點兒,所以他們沒有被吓到,大先生繞着這群男孩子轉了一圈兒,他的動作極慢,走到每個孩子身邊,都将臉湊上去,仔細地嗅着孩子們身上的氣息。
最後,在聞完了最後一個孩子身上的味道的時候,她松了口氣,然後滿意的點點頭,道:“嗯,這幾個男娃子沒事兒!”正當她轉身朝着身邊的女娃娃們走去的時候,人群中的一個小女孩兒忽然就嚎啕大哭起來。
大先生眼睛一瞪,然後拿着煙槍就朝那個小女孩沖了過去,一邊沖一邊喊:“好啊,原來你在這兒,現在你終于舍得露原形了!”
她這話可把小女孩兒的爹媽吓得不輕,孩子他爹沖上去,一把将小丫頭按在地上,然後他也跟着跪在地上,接二連三的開始磕頭。男人的動作很是粗魯,盡管小女孩的額頭都已經磕紅了,他還是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
孩子娘心疼的捂着嘴哭。
大先生的動作慢了下來,她伸手扶着男人,緩緩地将他從地上扶起來,男人高興的想要去抱孩子,卻被她開口制止了:“等等!”
“先.......先生,怎麼了?孩子.......孩子不懂事兒,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别跟他一般見識。”男人求情的話還沒說完,大先生就伸出了細長的手,在唇前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彎下腰,看着跪在地上身子不斷打顫的小女孩兒,輕聲問道:“你看見什麼了?”
這小女孩兒人都傻了,她看見什麼了?她能看見什麼啊,就是一個長相怪異,行為舉止恐怖的老太太呗!
大先生伸出手,輕輕的放在小女孩的頭上,然後她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着什麼,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但是緊張的氣氛并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
“嗯?”大先生睜開眼睛,仔仔細細打量着已經快哭抽了的小丫頭,然後失望的開口道:“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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