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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醞釀了數日的暴雨滂沱而至。
客車從盤山公路匍匐而下,四面群山如環,天邊陰霾不減。一種黑雲壓城的傾頹之勢。
晚晚一上車又鬧痛經,許淩薇給她蓋上毯子,囑咐她喝了些熱水,稍舒服點兒了,小姑娘窩在座位裡就睡下了,很安靜。
還有三四個小時的車程才能到伽卡。
伽卡前段時間遭了洪災,當地醫療條件惡劣,許淩薇所工作的國際醫療隊這次要前去那裡執行一次救助任務。
許淩薇念在晚晚還讀着高一,寒假也快結束了,起先想把她托給鄰居代為照顧,小姑娘卻非要跟着來,她膽子小,還說鄰居家的阿姨很兇,總揍她家的胖小子,哪哪兒都沒有伯母溫柔。
小姑娘嘴挺甜,惹得許淩薇不禁失笑,白臉都裝不出,說到底也不放心留她這麼大的孩子一人在家。
地處雲緬邊境的伽卡與北地的港城相隔十萬八千裡,她們先随醫療隊乘飛機到南城,當地衛生局再派車送他們去伽卡。
晚晚昨晚鬧痛經,一度疼得小臉慘白,今早她們滞留在旅館耽誤了出發,醫療隊的車先走一步,她們隻得自行乘車前往伽卡。
車程冗長而颠簸,不知是不是做了噩夢,晚晚睡得不甚安穩。
許淩薇給她掖好幾近落地的毯子,緊緊地環抱住她。她像是隻貓兒似地,就勢依偎過來,眼角還挂着幹涸的淚痕,輕輕地喚:“……哥哥。”
許淩薇長長地歎氣。
七八年前的晚晚剛到她家時,瘦瘦小小的,像隻營養不良的貓兒,總夾着小尾巴躲在沈知晝身後,隻敢露出一雙清澈彷徨的眼睛,見着誰都怯生生的。
問她的名字,她隻一個勁兒搖頭。
沈知晝絲毫沒與任何人商量過,隻說,就叫她晚晚吧。
聽說是在發生爆炸的大樓外發現她的。
她被裝在隻行李箱裡,警察本以為裡面是毒販交易留下的巨額現金,誰知卻是個流浪貓一樣的小女孩兒。
由于那次爆炸,她大腦受到重創,喪失了大部分的記憶,就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左耳還落下了間歇性失聰的毛病,時而能聽到,時而聽不到。
以前最嚴重時,一整天都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過,所幸的是,這些年已經恢複了很多。
雨夜沉悶,形形色色的乘客擠在狹小的車廂裡,混着周邊幾個國家的語言和難懂的地方話,噼裡啪啦地交談着。
晚晚被後座一個尖嗓門兒胖男人打電話的聲音吵醒。她一向對聲音敏感,那破雲一聲雷似的聲音炸得她耳膜生疼。
男人混着方言和不知哪個國家的語言,吱哇亂叫,情緒十分激動,晚晚湊着腦袋去聽,卻如何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許淩薇随口解釋,那是緬甸語。
然後不由分說地把她的小腦袋扳回來:“晚晚,你不要看他。”
“……什麼?”
許淩薇低聲說:“他是毒販。”
晚晚噘着嘴,苦惱地說:“伯母,你說什麼啊……我怎麼什麼都聽不到?”
許淩薇神色一凜,趕緊從包裡翻找給她滴耳朵的藥。
就見小姑娘一臉嬌俏,她的臉色頓時沉下來:“晚晚,我沒跟你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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