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道:“二嫂嫂說的對,正因為我們偶爾操持一次,祖母才可勁誇,生怕我們以後找借口偷懶呢!”
曹老太太道:“明兒也來打趣我這老太婆了。”衆人都笑起來。
明蘭趕緊行了一禮:“孫媳可不敢,隻是以後府裡全賴大嫂和二嫂嫂主持了,孫媳去了臨安,想在祖母跟前孝順也是鞭長莫及了。”
一場可能的嘴角風波就被史氏這麼插科打诨的化解了。
第二天,曹浚一大早吃了早餐,帶了重禮,去京郊後山姚家拜訪,曹浚自認是姚老伯後,時常書信往來,偶爾也會登門拜訪,請教各種問題,受益匪淺,已經稱姚老伯為姚先生了。
曹浚說明想法之後,姚先生以年事已長,如今歸隐甚是怡然婉拒了,此後的幾天,曹浚連續登門好幾天,總算說服姚先生和姚夫人,跟他們一塊赴臨安赴任。
去臨安的行裝,在明蘭主持下有條不紊的收拾着。
绮霞苑
年根下,各地鋪子的掌櫃,都過來彙報一年的經營情況。衛小娘坐上首,聽着各掌櫃說着各地的具體情況和變革的新方法,最後才是當年的進息情況,向蘭如今還有三四年就要及笄了,因此一有這樣的事情,都會被衛小娘叫來觀摩。
衛小娘還專門托了海氏讓她帶帶向蘭管家理事的事情,因此海氏每天聽媽媽婆婆們彙報事情,也經常拉上向蘭,如今小小年紀做事情有模有樣,倒是比如蘭、明蘭這個年紀時更是出彩些,又是家裡最小的女兒,模樣漂亮,平時歡聲笑語,笑語嫣然的,頗受家裡人喜歡。
說起來人有時也是奇怪的動物,王大娘子雖不喜衛小娘,也不喜明蘭高嫁,更不受用榕哥那麼出色,偏偏對向蘭還不錯,有個母親的樣子,這也是盛老太太和房媽媽經常疑惑的一個話題。
也不知道向丫頭是怎麼就投了大娘子的眼睛了,出門的時候,也很喜歡帶着小巧漂亮的向丫頭去見見世面。
登州的點心鋪子,今年的進項淨勝三千兩,泉州的兩家鋪子也有七八百兩的收成,汴京的點心鋪子進項兩千兩,其他的首飾鋪子、綢緞鋪子、刺繡鋪子、醬菜鋪子幾家加起來有将近三千兩的收入,茶葉鋪子進項不到一千兩,金陵跟衛姨母合股的鋪子、酒樓加起來有将近三千兩的收入,益州跟衛家舅母合股的蜀繡莊子有七八百兩的進項。
等安排這些掌櫃下去後,衛小娘和向蘭一塊翻着賬冊,隻見向蘭道:“小娘,今年的收成可是格外的好,如今除了金陵的毛皮鋪子、還有汴京的書社和藥館是虧的,别的進項都是不錯的。”
衛小娘見她若有所思,于是道:“依向兒看,該如何處理這些虧損的店鋪的事宜。”
向蘭想了一下,很是胸有成竹道:“金陵本就地氣溫暖,冷的時間沒有幾時,這種情況下,毛皮鋪子不虧損已是極好,怎好奢望再盈利,依女兒看不如在棣州開家新的毛皮鋪子。金陵文人荟萃,文化興盛,不如就把毛皮鋪子改為書社,就算不能盈利,也萬不會虧本,何況隻要有一本好書,就能養得起一個書社,小娘隻叫人把書社張羅起來,女兒自有辦法。”
衛小娘道:“書社的事可以依你,可是棣州去開新的鋪子,可是人生地不熟,又沒有懂行的人。”
向蘭道:“這個不用擔心,棣州地勢北,每年冬季長,毛皮鋪子穩赢利是第一重要的,雖然爹爹沒在棣州任職過,但是據我所知,二嫂嫂的嫁妝鋪子是有在棣州的,宥陽大伯伯在棣州也有生意,小娘院裡的小厮瑞來是棣州人氏,知道一些那裡的風土人情,我看那瑞來還很忠心,小娘不妨重用一下。”
衛小娘道:“你這丫頭,都是從哪裡知道這麼多。”
向蘭神秘道:“女兒都是無意中知道的。”
母女倆正說得開心,王大娘子身邊的丫頭來傳話道:“大娘子叫八姑娘去葳蕤軒一趟。”
衛小娘道:“既然大娘子叫你,趕緊換身衣服,過去吧。”
向蘭道:“醫館的處理,小娘先放那裡,回頭咱們再商量,恐怕多半是要經營别的了,畢竟咱們不是五姐夫家那樣的杏林世家,門人徒弟衆多,坐館的好大夫就不是好找的。”
衛小娘擺了擺手:“知道了,這活給你留着,由得你折騰。春兒把新出爐的綠梅酥、南瓜棗泥糕呈出兩碟子,讓姑娘給大娘子帶過去。”
說起這綠梅酥,綠梅可是今年新采摘的,還是向蘭以盛老太太想吃糕點的名義,去梅花塢采了好些開的正盛的綠梅,如今住在梅花塢的林小娘,不知道是出于讨好老太太,還是想少一個敵人,倒是痛痛快快的迎進去,還讓丫頭幫着折了一些,不但折了綠梅,紅梅、白梅都各自采了一些。
回來之後,衛小娘經過複雜的工序,才做出了今年第一批綠梅酥,也是習慣性的各房都會送上一些嘗鮮。
葳蕤軒
王大娘子看着向蘭帶來的點心嘗了一口,道:“不錯,這個味道跟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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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蘭道:“母親喜歡就好,最近我新學的幾個樣式,準備在祖母房裡練練手,母親到時候來嘗嘗好不好?”
王大娘子道:“好好,向兒做的吃食,一向都是極好的。也不知道将來哪個小子有福氣能娶到咱們向丫頭。”說着笑着看了一眼劉媽媽。
劉媽媽也笑道:“八姑娘心靈手巧,天性聰慧,心地淳厚,誰娶了當真是福氣呢。”
向蘭撒嬌:“母親和劉媽媽一塊取笑女兒。”
王大娘子招呼向蘭上來坐到她旁邊的軟榻上道:“好了,不逗你了,不過今天有個好事情跟你說,武平候史家後日要舉辦“閨閣繡”,昨日下了帖子給盛家,聽說汴京有頭有臉的姑娘們都邀請到了,後日咱們收拾的齊齊整整,跟母親去史家露露臉。”
古代閨閣繡,是閨閣小姐們在庭院裡玩的刺繡比賽,會比繡的速度,針法、逼真程度、臨場應變等等,也是古代當家主母為自己家相看未來媳婦的方式之一。
向蘭頭有點大:“母親,女兒的刺繡向來馬馬虎虎的,會給母親丢臉的。”
王大娘子笑道:“怎麼會,我看你上次給我做的抹額,就比你幾個姐姐做的好多了,再說了到那裡都是官眷娘子相看姑娘們的,多結識幾個閨中密友不是很好嗎?”
向蘭還想說什麼,隻見王大娘子拍闆道:“後天一早,好好收拾齊整,讓丫頭挑好的首飾戴上,咱們高高興興去樂一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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