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娘趕緊跪下:“老太太喜歡就是它的價值了,就是再繡十幅八幅也是願意的,老太太的賞賜俾妾不能收。”
“既如此,把那支赤金點翠鑲嵌抱頭蓮的金钗拿過來賞給陳小娘吧。”對着取了銀子過來的房媽媽又吩咐道。
陳小娘又要拒絕,老太太擺了擺手,房媽媽也說:“既是老太太賞你的,陳小娘就收着吧。”
陳小娘臉上帶笑趕緊跪下:“那妾身謝謝老太太賞賜了。”
皇宮
今天進宮來赴宴的人都是皇後仔細篩過的。
有自己的娘家侄女,沈國公沈從興長女沈金珠,有皇後這樣的姑母,兼自己的母親又是為救皇後姑母而死,自是底氣十足,今天來赴宴也是穿的金尊玉貴,光華燦爛的,但是讓坐在他們對面長桌上的婉婷和向蘭皺了皺眉頭,因為帶着沈金珠來赴宴的不是張大娘子,而是妾室小鄒氏。
盛家,王大娘子告病,柴婉婷作為長嫂帶着小姑子來赴宴也算名正言順。
皇上端坐上首,笑着對婉婷說:“本宮聽說婉兒已有身孕,怎麼今天不是你婆母帶向蘭姑娘進宮,倒是你過來了。”
“婆母不小心感了風寒,祖母年歲已長,婉婷作為晚輩隻好挺身而出了,再說婉兒許久未見皇後娘娘,甚是想念,皇後娘娘不想婉兒嗎?”婉婷說最後一句時,已是在半開玩笑。
皇後聽到婉婷說惦念自己,很是高興:“本宮也想婉兒,隻是你如今已嫁人,又有身孕,需要休息,哪敢輕易宣你進宮。”
“嫂嫂确實惦念皇後娘娘,昨天聽說今天來赴宴,忙親自盯着給娘娘做了三樣點心。”
“婉婷的手藝,本宮是嘗過的,還不快呈上來。”
“這是綠梅酥、桂花糕和千金碎香餅,皇後娘娘請品嘗。”向蘭親自提了食盒,來到皇後的餐桌前。
見向蘭身後有兩個小丫頭擡着一個長盒子:“這又是何物?”
婉婷吩咐人在大廳中央打開,青翠欲滴雨珠的竹林,憨态可掬的熊貓,映入大家眼簾,皇後本就愛蜀繡,看到如畫一般的繡品展現眼前,起身來到跟前,撫摸着針腳。
“真是繡的太好了。來人啊,讓司務局裱了,送到本宮的寝宮。”
“嶺南進貢的兩盒花膠,本宮還沒有食用,取一盒給宜甯郡主養身子。波斯那邊新來一批胭脂和香粉,用了豔若桃李,盛家八姑娘正值妙齡,分别取兩盒賞給她吧。”
婉婷和向蘭俱跪下謝恩。
隻見沈金珠嘴巴努着望别處,心裡很不屑,不就是幾塊點心,一件刺繡,至于姑母這麼喜歡嗎?她送的可是濟南府送過來的阿膠,還有西域那邊過來的玉石。
在座的還有郭家郭雨薇的妹妹郭雨菲、郭雨蕊,由郭家當家主母楊大娘子領着來赴宴的,因為郭家之前在郭雨堂婚禮上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雖然事情已過,諸事各歸各位,但是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因此直到現在依然諸事低調,沒事的話,阖府衆人很少外出,楊大娘子領的兩個姑娘,沉穩安靜,穿着淺青色的對襟襖子,頭上的首飾不顯奢華,但也并不跌分,恬淡适中。
皇後邊看邊招呼大家吃:“今天本宮召大家進宮赴宴,并無要事,隻是覺得自從皇上登基以來,内憂外患,瑣事纏身,并沒有抽出時間和各位大娘子、姑娘們會見、團聚、熟悉,現在大局已定,定期閨閣女眷進宮吃宴同樂,還要形成傳統。”
衆人皆跪下感謝皇後天恩。
在座的貴女還有申首輔的小孫女申和珏,中書省蔡大人家的四姑娘蔡雅築,這個在上次史家的閨閣繡上是見過的,皇後對這個姑娘印象不錯。範老太師的孫女範佳芝,呂少保的嫡長孫女呂梅若,長甯侯史家的小女兒,靈國公府嫡長媳史氏的小妹史芯,武國公章老将軍的女兒章苗,皆由母親帶着來的。
甯國公的孫女顧書娴,由繼祖母小秦大娘子領着來的,永昌侯府的梁婕,是梁家二房的嫡長女,吳大娘子的嫡親長孫女,自是由見慣場面的祖母吳大娘子領着來赴宴。
把下面坐的姑娘,皇後依次看了一圈,偶爾問幾句話:“這些姑娘們啊,本宮看着個個都是極好的。咱們接下來上歌舞吧,最近新排的,大家看完之後點評一下哦。”
皇後娘娘命人新排的舞蹈喚作《點茶賦》,衆舞女一身青色罩着白紗的舞衣,舞蹈随風散,歌聲似磬韻,清影悠悠,袅袅婷婷,嫌婉回風态若飛,麗華翹袖玉為姿,果然是精心排練過的,跳的不同凡響。
呂梅若首先贊道:“到底皇後娘娘審美不凡,這麼美的舞蹈,也隻有宮裡才能見山一回。”
範佳芝坐在呂若梅旁邊:“臣女拙見,梅若妹妹說的不錯,但如果舞衣衣袖加長會更輕盈飄逸,舞姿更是驚為天人。”對呂梅若拍馬屁似的奉承很是不屑。
申和珏此時說:“如果能把青白舞衣換為純青色則更美。”
吳大娘子見梁婕有話說,用鼓勵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孫女:“臣女覺得如果把青白相間,換為青粉則更為飄逸。”
皇後見姑娘們紛紛提出意見,不以為怒,反以為喜,這表明自己辦的這個宮廷禦宴,她們是真的融進了在感悟:“大家都說的極好其他人呢,安甯郡主來說說……”皇後看了向蘭一眼。
“臣女覺得歌舞排的極好,如果把樂器揉進來,一起表演,則更有與民同樂的氣息。”
沈金珠很看不慣向蘭,不過憑着一張嘴巴,就榮封郡主:“把宮廷舞蹈摻進樂器,與民間舞蹈融合豈不失去了高貴,不倫不類!”
“金珠!今天飯菜你還沒動,難道是不可口。”皇後見狀趕緊出言阻止。對自己這個娘家侄女也是無奈,本身就性格強勢,加上嫂嫂橫遭橫禍離世後,本就疏于管教,自己看在救命之恩上也是多有寵溺和嬌慣,才養成了如今一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性子。
“本宮看大家也都吃的差不多了,禦花園的牡丹開的正好,本宮已在那邊布置了茶點,咱們這就移步過去吧。”
衆人紛紛起身,擁着、跟着皇後來了禦花園,隻見滿院子的牡丹開的正盛,各種顔色都有。
隻見皇後下令:“拘着大家用飯、看歌舞,這會子來了園子,姑娘們就自由轉轉吧,也是進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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