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護清楚的很,他們無非是怕,自己手上握着的那些把柄,擔心他不當太師了,一怒之下,就将他們做的那些事情全數字捅出去了。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他感歎一句,負手而立。
哥舒自然知道他所說是什麼意思,今日宇文護等的,不是這些酒囊飯袋,他要等的,隻有實權兵權的人物,他要一呼百應,就得讓各大柱國安守本分。
例如,獨孤信就是一個。
但獨孤信沒等來,他女兒卻是等來了一個。
她坐在書案邊,随手翻看着他的書簡,起首的那一側,正是東疆蒲州的軍報,那是楊忠的管轄之地,本隻統兵三萬,可那上頭分明寫着,據暗查,楊忠招兵買馬,顯然,已不止三萬之數。
她穿着一身绯紅的襦裙,黛眉細眸,有種江南女子才的風情,一颦一笑都動人心魄,聽着腳步聲,才擡眼看向他,宇文護見着是她,轉身就走。
“阿護。”她叫住了他。
宇文護也不怎得,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他竟有些厭惡自己這性子,分明惱怒的不行,可隻要般若開口,他就沒法子拒絕,“怎麼,還想幫你阿爹,從我這兒拿走什麼,可惜,我已是個無權的晉國公,沒什麼可讓般若女公子可用的。”
般若從懷中取出那禁軍令牌,緩緩放在案幾上頭,屋内還染着熏香,甚是好聞,宇文護眉頭微皺,步子往前些許,從案幾上執了茶水,提起那镂空的香爐蓋,茶水澆了下去,頓時那香氣戛然而止。
“你就讓讓我阿爹,不成嗎?”般若伸手,恰好握住了宇文護執着茶盞的手。
那手冰涼的很,宇文護反手握住她的,這才看她明晰,“白天就說你穿的這麼單薄,怎麼到夜裡了,還這樣?”他随手取過榻上的大氅,小心翼翼的披在般若身上。
“來人,生火盆來。”他素來習武,縱然冬日,也少有烤火的習慣。
般若瞧他,似還是有氣,隻得又輕言輕語勸慰道,“反正,我阿爹也不會傷了你,不是嗎?”
“獨孤般若。”宇文護站起身來,挺直腰背,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還是不明白,我在氣什麼,不是生氣你把那調兵的令牌給了你爹,也并非是因你把我生死放在你爹的取舍之中。”他微微歎息,“而是氣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
是了……
般若到如今,也不肯輕易相信宇文護,她不敢阿爹的生死放在宇文護的手中,而卻願意将宇文護的生死放在阿爹的手中,隻因為她相信獨孤信不會殺宇文護,而宇文護卻不一定會保全獨孤信的性命。
宇文護說這句話的時候,慢條斯理,沒有一絲惱色,也沒有看她一眼,眸光懶洋洋地那香爐中的死灰複燃,隻因他如此懂她。
宇文護的話就瞬間讓她僵在當場,在她心裡,宇文護一直是個狠絕的人物,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她的家人,有算得什麼呢……就連她,也曾死于他的野心之下。
她不是不敢賭,而是覺得,這一場賭她注定會輸。
因為她曾經用自己做過賭注,最後輸的一敗塗地。
“什麼時候,你能夠真的把我放在你的心裡頭,把我放在,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地方呢……”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言語就如那灰燼之中漸漸消失殆盡的火星一般。
般若擡眼看他,而宇文護也正眸光深沉地看着她,她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一如她答不上來,她為什麼又會重蹈覆轍的愛上面前這個男子……
“國公爺,火盆來了。”
外頭來了人,般若推開宇文護,自顧自的往屏風後頭躲。
入内的,是個穿着石青色衣裙的小丫頭,出落的如同夏日蓮荷,“你是?”宇文護并未見過她,不免多問了一句,素來在旁伺候的他自然也是眼熟。
她含羞的看了宇文護一眼,“奴婢楚腰,乃是今日跟劉太尉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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