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山的小道上,蘇聿久跟在金的後面,亦步亦趨。
“姐姐,今天怎麼突然要下山了?”
“下山接人。”金看着遠處無盡的曠野,腳步有節奏的邁下台階。
“接人?”蘇聿久一聽,三步并兩步,走到了金的邊上跟她并肩。“是有新的古老者過來了嗎?”
“對。”金點了點頭,“俗世妖怪頻出,古老者也逐漸蘇醒了。”
“那他們怎麼知道來山上山?”
金輕笑,“俗世有荟萃閣的人,古老者醒來,她們都會過去接應,不是每個古老者都跟你一樣,躲在深山老林裡。”
“深山老林有什麼不好的,多安靜,多太平。”蘇聿久有些不屑地撇撇嘴,然後快速下了幾步台階,面朝着金,“你看,咱現在不也是在深山老林裡面嗎?”
“你說的對,可惜躲在深山老林裡面解決不了問題。”金的步子仍舊平緩,超過了蘇聿久。
蘇聿久留在原地思考,不一會兒轉身追去,“姐姐,你還有拯救蒼生的宏願呢?”
“那倒沒有,我求的是真正的長生。”看着再次與自己并肩的蘇聿久,金看了他一眼。
“之前不就已經長生了嗎?”
“生于蒙昧,何談長生?古老者的大賢也消逝于時間,生而知之,尚且如此。你說長生的意義是什麼?”
金的話如同當頭棒喝,讓蘇聿久不知道如何作答,不管是夢世界還是現實世界,人人都想要追求長生,可要問為什麼要追求長生,卻沒人能給出一個完美的回答。或許是為了能夠享受永恒的自由,或許是為了實現更高級的精神理想。
可這些答案都太籠統,反而更像是每個生靈與生俱來的藏在内心底處的原始欲望。
蘇聿久的大腦處理不了這麼高級的問題,隻能默不作聲。
不多時,兩人就到了山腳,蘇聿久看到了那塊熟悉的溪邊大石,抛棄腦中的煩惱,悠閑自在的坐在了上面,他就是在這裡被金和藥帶上山的,一轉眼過去,都過去一年多了。
金站在蘇聿久的邊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眉眼舒展,臉上挂着淺淺的笑。
“你笑什麼呢?”
“我笑你睡覺還張着嘴巴。”
糗事被提及,蘇聿久臉上有些尴尬,他身體太累了睡覺就會口呼吸,那副模樣,在别人的視角看來,有些癡傻。“别說了,别說了!”蘇聿久趕緊捂上了耳朵。
惹來金的一陣輕笑聲,身姿在陽光下,微微搖曳。
不遠處,幾個人影出現在了地平線之上。
蘇聿久起身望去,數了一下,有七個人。“這回蘇醒的古老者這麼多嗎?都是到遇樂洞嗎?”
“對,河說現在遇樂洞人太少了,給我們多添點人,我也沒想到有這麼多。”金順着蘇聿久指的方向看去,心中微微詫異,河可沒有說有七個古老者。
兩人站在原地靜靜等候,七人開始走的不緊不慢,步調沉穩,看到山腳下的一男一女之後,相互對視一眼,便加快了步伐往前趕去。
待得七人走至近處,蘇聿久才看清楚幾人模樣,四男三女,長相面容都十分俊美,好像古老者之中,沒有幾個長得醜的,這或許就是上天的恩賜吧。
七人來到面前,微微欠身點頭緻意,其中一個男子率先開口,“我們七人是剛剛蘇醒的古老者,荟萃閣的闊讓我們前往這裡加入山上山,第十山頭,遇樂洞。”
金點點頭,“我是金,遇樂洞洞主,之後各位就暫且先在遇樂洞住下,這個是意,遇樂洞的一員。”
蘇聿久很有禮貌的微微欠身。
“金、意,我是露。”當中一名古老者開口自我介紹。旁邊的衆人也一一介紹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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