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往西往東走,必定有兩城兵馬司攔路。
蘇晉沒作解釋,朱南羨已明白過來,他道:“那我們往南走,覃照林是左謙的人。”
蘇晉拽住朱南羨的手道:“他們既然精心設了這個局,那一定已布下天羅地網,就算南城兵馬司的指揮使是左将軍的人,那他的手下呢,或者還有沒有别人埋伏呢?”她一頓,松開朱南羨的手,望向這濃夜之中唯一燃着燈火的地方,“殿下,你聽我說,還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
“微臣雖未猜出這設局者究竟是誰,但曾家叔侄二人必定脫不了幹系,他們想拿馬少卿做替死鬼洗清自己的嫌疑,那便不能少了證人。所以這宴堂裡,必定還有第三類人,他們毫不知情,是當真來作客的,倘若方才殿下接了毒酒,他們恰好可證明酒席是馬少卿擺的,酒水是馬少卿備的,而這杯毒酒,是馬少卿遞給殿下的。
“所以殿下,有這些人在,曾家叔侄必定不敢明目張膽地對您動手。殿下隻要回去,在他二人旁邊支一桌,有人奉食,你讓他們先嘗,有人敬酒,你讓他們先品,待到明日天一亮……”
“待到明日天一亮,我皇兄必定會前來搭救。”朱南羨道,“那你呢?我回去,你怎麼辦?你眼下這身裝扮,無論被任何人發現,都是死路一條。”
蘇晉斬釘截鐵道:“我往北走,殿下回去。那些暗中埋伏的人見我二人分開,一時間一定覺得有貓膩,反而不敢輕舉妄動,如此正好可以為殿下争取回到馬府的時間。”
朱南羨愣住:“你要拿自己換我?”
蘇晉擡眸注視着朱南羨:“是,若能以微臣之命,換殿下之命,隻賺不賠。”
披風的兜帽很大,罩住蘇晉大半張臉,朱南羨隻能看見隐有月色流淌進她的眸底,與眸中烈火溶在一起,竟透出扣人心扉的光。
朱南羨短促地笑了一下,也注視着蘇晉的眼,說:“你不明白。”
卻沒說清究竟不明白什麼,然後他牽過蘇晉的手,低低地道:“本王帶你走,回宮也好,出城也罷,如果有人要你的命,本王就要他們的命。”
他折轉往南,頭也不回地又道:“有本王在,誰也不能傷你。”
沈奚将陸裕為的事與柳朝明簡略說了,續道:“馬府擺這麼大一個局,必定不是為了誘蘇晉去,蘇晉隻是一個餌,他們要誘殺的,另有其人。”
他說着,目不轉睛地盯着柳朝明:“如果陸裕為被七殿下收買,今夜這個局是七殿下設的,那麼殺了誰,對七殿下最有利?”
答案已擺在眼前。
七王的藩地在淮西,倘若他有奪儲之志,那麼從淮西引兵入應天府,最大的威脅就是朱南羨。
眼下景元帝還健在,兵權尚在帝王手中,可朱南羨自西北領兵五年卻不是白領的,等景元帝去世,朱憫達作為嫡長子,是正統繼位不提,就算屆時七王兵強馬壯,能自淮西長驅直入,卻也擋不住西北衛所聽命朱南羨,從後方夾擊。
因此對七王來說,若想奪儲,朱南羨無疑是他的心腹大患。
柳朝明負手聽完,略一思索道:“七殿下既然擺了局,你半路上遣人跟去也是枉然,那裡天羅地網,五城兵馬司中一定有他們的人,恐怕就算連朱十三的暗衛也招到不測了。”
沈奚點頭道:“不錯,我現在就去東宮,回禀太子殿下。”
這宮中,隻有兩位皇子可以領親軍衛,一是太子朱憫達的羽林衛,二是十三王朱南羨的金吾衛。
照現下的情形看,大約隻能由朱憫達率着羽林衛過去才能有力一敵了。
沈奚沉下一口氣道:“我去回禀完太子,便趕去馬府。”他說着,眸色忽然一涼,勾出一笑來,“策反策到本官頭上來,那敢情好,都在馬府呆着,一個也别想跑。”
柳朝明看着沈奚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默了一默,忽然喚了一聲:“錢三兒。”
錢三兒從公堂一側繞出來:“大人,可是要命巡城禦史與大人一起趕過去。”
柳朝明淡淡“嗯”了一聲,又道:“再請衛大人。”
錢三兒一愣。
柳朝明口中的衛大人乃錦衣衛指揮使衛璋。
可錦衣衛直接聽命于聖上,不授命于任何衙門,柳朝明此去請衛璋,豈不讓人覺出錦衣衛與都察院有牽扯麼?
錢三兒道:“柳大人,是要讓衛大人以緝拿盜匪為名誤打誤撞趕過去嗎?”
柳朝明搖了搖頭道:“不,讓他正是為了救朱南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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