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銘也沒有為了一段戀情而改變生活态度的意願,而且他也實在是做不到。關銘與這世界相聯系的一些通道似乎被切斷了,他也不理解别人宣揚熱愛和夢想,在他看來,那是盲目升華、自我感動和催眠。但是他懂得尊重,可是旁人卻不懂,他們總寄托于‘感化’他。
終于有一天,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的鄭餘餘可以這樣平和地向别人解釋說:“關銘活得很明白了,他就是這樣的人,不影響工作。”
“你第一次和他相處,”鄭餘餘說,“習慣了就知道了,他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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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個熱鬧得了,我也不會修路,盡力了。
第8章去日苦多(八)
“第三次,在困難和容易之間,它選擇了容易。”劉潔說。
鄭餘餘說:“你又鄙視自己的靈魂了。”
劉潔說:“我總是試圖與你聊點思想層面的東西,你這人拒不配合。”
“我的精神世界一片荒蕪,”鄭餘餘說,“寸草不生。别聊了姐,要聊就聊案子。”
“那我和你聊聊男人,”倆人一人抱着一份盒飯,在車裡吃飯,劉潔在吃一份台式便當,一塊炸雞肉被悶得發軟,像是泡了水的棉花,她還是咽下了,說,“關隊真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啊。”
鄭餘餘睨着她:“你看上了?”
“很難不心動,”劉潔說,“男未婚女未嫁,心動需要什麼指标嗎?隻要他不口臭,對視三秒就可以。”
鄭餘餘目視前方,無所謂說:“你可和盧隊對視了五年了,心動嗎?”
“腐朽麻木的中年男性,”劉潔終于對快餐盒裡的炸雞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他們的口臭是精神上的。”
鄭餘餘樂了:“太惡毒了,你這張嘴。”
劉潔說:“請記住,因為一個惡意的笑話而笑的人和講笑話的人同罪,你我都一樣。”
鄭餘餘還在想,他們今天到底能不能見到這個工作繁忙的工大教授,此時是下午一點半,已經不是吃飯的黃金時間,但是精力旺盛的大學生們還是從西門零散地湧出,四面的餐館仍維持着半沸的狀态。
劉潔看出他的微微的焦灼,說道:“擔心是沒用的,該來就來了。”
鄭餘餘“嗯”了一聲,興趣不大。
劉潔終于解決了最後一塊雞肉,然而下頭的蔬菜也軟塌塌的,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她筷子在飯盒裡亂翻,鄭餘餘看了一眼正要說她,劉潔挂在胸前的手機正好響了,上頭顯示一個“關”字。
劉潔接起來:“關隊。”
那頭問了什麼,劉潔回答說正在等,今天下午這個姓王的教授第一節有課,倆人打算提前堵住,省得下了課又摸不到人了。
鄭餘餘扒拉了自己的兩口飯,也是很難吃,點學校旁邊的外賣就像是掃雷,且無規律可尋。就算是銷量高也有難吃的,讓人不免懷疑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到底是什麼口味,還是隻有自己太挑剔。當真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劉潔說:“現在看來,受害者的身體倒不是說多健康,都是一些肩周炎、腰間盤突出,或者鼻炎之類的病,第三個受害者,叫王斌的男人有荨麻疹,已經接近痊愈了,這些問題都不嚴重,不是需要定期去醫院的病。”
看來關銘還是想要從受害者這方面找線索,劉潔又答了幾句,最後說:“這樣吧關隊,我下午回隊裡一趟,這邊結束了就回了,咱倆當面談。”
關銘似乎是說了麻煩了,劉潔笑了,客套說哪裡哪裡。鄭餘餘忽然想,關銘其實還是改變了不少,他以前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全天底下他見過最厭惡社交的虛與委蛇的人就是關銘。
倆人終于挂斷電話,鄭餘餘也終于還是堅持着把手裡的盒飯吃完,随便包了起來,這可以算作是他今日的日行一善。
劉潔心情不錯,這心情好的源頭非常明顯。
鄭餘餘都要覺得倆人确實挺配了,都是泰山崩于前還在打飽嗝的人。
通過劉潔這個中介在,就算鄭餘餘和關銘不在一起,也總是要受到來自關銘的輻射。
他們在教室找到了王洪教授,教授四十七歲,半老,看見他們倒是沒有什麼意外,說自己現在在上課,能不能等下課再說。本來鄭餘餘也是這個意思,讓他把時間空一下,然後問:“不介意吧?我們在這學校也沒地兒待。”
王洪愣了愣,然後說:“随意。”
鄭餘餘和劉潔在教室後頭找了個空座,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課,已經快放暑假,臨近期末,課的深度也不是他們這些門外漢能聽懂的,鄭餘餘腦袋放空,在想自己的事。
倆人守在教室後頭,穿着便服,看着像是倆社會分子,前邊坐了一個男生開着電腦,看着聚精會神的樣子,其實一直在打遊戲,鄭餘餘坐在後頭看了一會兒,忽然間那人進入副本,等待加載的過程中,屏幕黑了下來,正好映出了鄭餘餘往過看的臉,倆人視線在屏幕上一對,鄭餘餘尴尬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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