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侄兒就帶着木槿先回去了。”趙柘說道。
“走吧走吧。”長公主心煩地趕他。
長公主府的東面,拂綠閣裡趙湜坐在院子裡看着垂到窗前的柳樹,雲賜從房頂上翻下來,站在趙湜的身後,說道:“殿下——還要等嗎?”
趙柘撚着手中捋下來的葉子,搖頭說道:“走吧,看來她是選擇去救人了。”
“殿下,小五她或許——”雲賜想替雲錦解釋。
“心軟,”趙湜緩緩地說道,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色彩,“把她下次的藥停了吧。”
“殿下,下次發作是在婚禮前一天,這會影響她的任務吧。”雲賜說道。
趙湜卻沒說話。
回府的馬車上,趙柘一直沒說話。
雲錦察覺到他的心情不好,歎了一口氣,解釋道:”小五也是沒有合适的人選了。剛好秦六姑娘送上門來——”
“無妨。”趙柘說道。
雲錦心裡松了一口氣,趙柘這麼說,那他一定就會幫她,最起碼和朝陽長公主說得的那些話就都能順利地圓過去。
“你有喜歡的人?”趙柘突然開口問道。
“嗯?”被突然問到這個問題的雲錦心裡有些慌亂。
趙柘轉頭看向雲錦,問道:“老三?”
雲錦怔了怔,說道:“小五不懂殿下在說什麼。”
“算了,為我吹首曲子吧。”趙柘閉上眼睛靠在了靠背上,說道。
雲錦眼裡閃過一絲不解,柔聲說道:“小五沒有埙。”
雲錦确實沒有埙,她的埙随着雲崖葬了。
“罷了,”趙柘聲音低沉,如一盞醇香的美酒浸透人心,“過去的都過去了。”
這句話似乎是安慰,雲錦大概明白二皇子應該是聽了她的埙曲。
她歎了一口氣。趙柘的心思太細膩了,而且直覺準确的可怕,一點點小線索他都能聯系起來,她現在真的不知道他都知道了多少。
她莫名地有些煩躁,今日她沒按照三殿下的吩咐會面,一是她察覺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二是她做不到不去救江夕。三殿下應該是在甯遠伯和鎮安侯中選擇了前者,所以想成全崔家姐妹,順便打擊一下江潛。可是——想起明朗率真的江夕,她真的不忍心。
但她這麼做其實是犯了忌諱的,雲錦以前可能偶爾會自作主張,但她是極有分寸的,絕不會違逆主子的心思,這些日子過的她倒是有些優柔寡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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