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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禦得了片刻清閑，他道，“又傷了人。”還是半夜的事兒，還是那種手法，一刀緻命，家裡的東西都被搶了，人也全沒了，隻剩幾個小的被大人藏在後院的稻草堆裡，不過凍了好幾個時辰，現在發着高燒，人也不清醒，問不出什麼。顧甯舒道，“人還是沒抓到？”秦禦搖搖頭，道，“比兔子還精，腳印四散，根本找不出從哪個方向逃了，豫州城内城外也在排查，倒是沒發現什麼暗道。”秦晨把顧甯舒所慮同秦禦說了，秦禦讓人去查，并未發現什麼古怪之處。沿途街道都查過，重要的位置也做了排查，現在也隻剩各家各院沒仔細搜查過。剛過年沒幾天，因為這事兒弄得人心惶惶，卻一直沒解決。秦禦大概隻有回家的時候會笑一笑。顧甯舒道，“總會抓到的，讓巡邏的士兵警醒一點，四處看看，以免再有人半夜遇害。”兩人說這話，聽有人敲門，秦祿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世子，又有人遇害了。”一起命案在早晨，一起卻在晚上。秦禦起身開門讓秦祿進來，問道，“遇害幾人？傷亡如何？”秦祿道，“是一家兩口，發現的早，沒有傷亡，隻是受了些輕傷，倒是家裡的财物被翻去了大半。人已經帶到了城守府，世子可要過去看看？”秦禦道，“去一趟。”秦禦轉身對着顧甯舒道，“你早些睡，我可能要晚些回來。”顧甯舒取了外衣，幫秦禦穿好，道，“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家裡不用你擔心。”等秦禦走後，顧甯舒回床上看孩子，她把被子給蓋緊了一點，附身貼了貼兩個孩子的臉蛋，生下來好幾天了，臉上的紅色倒是褪下去了，白白嫩嫩，顧甯舒道，“年年尾尾，娘要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娘不在那裡，你們要是醒了不要找娘親，安安靜靜不哭不鬧好不好？”顧甯舒仍然不放心，隻要秦禦不在她心就一直跳，兩個孩子在屋裡她更不放心，還不如放進實驗室，她試過，有外人在她進不去，但是孩子可以，大不了秦禦回來的時候她再把孩子帶出來。把兩個孩子帶進去之後，顧甯舒又裹了兩個襁褓，大小和孩子也差不多，一個裡面放了木頭狗，一個放了木頭貓，做完這些，顧甯舒就爬上床幹坐着。秦禦一直沒回來，顧甯舒昏昏欲睡，頭一點一點的，她總聽見外面有吵鬧聲，也不知道是困糊塗了還是怎麼回事。顧甯舒睜開眼，吵鬧聲越來越大，她下床穿鞋，韓嬷嬷許嬷嬷景明煦葉齊大夫都在。顧甯舒問，“外面怎麼了，怎麼這麼吵？”韓嬷嬷道，“有賊人進來了，秦晨和秦境在外頭守着，世子妃放心，應該是進不了來的。”顧甯舒道，“守在裡面就安全了嗎？這地方他們就進不來了？嬷嬷，你們兩個去抱孩子！”韓嬷嬷許嬷嬷抱着孩子出來，臉色極其古怪，顧甯舒沖着二人搖了搖頭，道，“可看清是什麼人了嗎？二少爺呢？”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都搖了搖頭。秦楓沒住绮懷堂，單獨住在一個院子裡。顧甯舒道，“讓秦境去找秦楓。”煦葉道，“世子妃，我去！”煦葉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一陣敲門聲，秦楓在外面道，“嫂嫂，秦境帶我過來的。”秦楓進來松了一口氣，道，“秦境帶我過來，将軍府裡進了好多人！全是遼宋人的裝扮，隻不過，卻不像是遼宋人。我過來的時候倒沒遇見什麼危險，秦境在前面開路，我在後面跟着。”秦楓手裡還拿了一把劍，那是他自己的，平日裡他不愛佩劍，誰想到今日就有用了。秦楓緊緊握着，但是拿劍的姿勢不對，手還一直抖。顧甯舒道，“是外族假扮的？”秦楓遲疑道，“說不準到底是不是，我四處遊學，見的人也不少了，實在沒見過這種人。就是怪模怪樣，很高，很壯，有的看起來還很瘦，隻有一個看起來正常些。”顧甯舒慶幸自己把孩子給送進去了，隻是不知道在裡面哭了沒有，現在隻能盼着外面的撕鬥快點結束。隻是，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顧甯舒隔着窗子看，外面有火光在閃爍，将軍府四處挂的燈籠全部葬于火海之中，有厮殺聲，玻璃碎掉的聲音，還有火花劈裡啪啦作響聲。秦楓握着劍擋在顧甯舒前面，道，“嫂嫂放心。”秦楓面容誠摯，顧甯舒笑了笑，道，“能擋住的，放心吧。”景明給顧甯舒身上披了兩件鬥篷，也是以防萬一。顧甯舒還聽見了被火融化的雪慢慢滴落的水聲，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一聲碎響，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蒙面人抱着頭滾了進來，接着，秦境也沖了進來，他未戀戰，一個空翻落到顧甯舒身前，劍刃對着那個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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