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一個人走在路上,不斷地回想着方才那個蒙面男子的身影。他明明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可那個眼神裡似乎裝着許多許多的東西。他很像,很像已經失蹤許久的那個人。不知何時,她走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任憑風迎面吹來,将那些消失已久的回憶和感覺重新帶回了她身邊。記憶裡那個愛穿白色衣裳的少年,總是一副冷冷的模樣,卻唯獨見了她,唇角便會浮現出難隐的笑意。那些數不盡的時光如今破碎成一片一片,淩亂地散落着,她随便撿起一片,她聽到風裡有一個女孩天真的笑聲:&ldo;小師兄,我數到三,你就出來找我好不好!&rdo;記憶裡早已經記不起少年昔日的神情,隻記得他那模糊的聲音從老遠傳來,說了句&ldo;好。&rdo;那太久了,像是前世的故事。&ldo;月兒,小師兄會用盡一生一世,照顧你,保護你……&rdo;年少時她不知這樣的誓言有多重,也不知像他那般沉默的人說這樣的話要下多麼大的決心。可如今她漸漸長大,漸漸感受到他的心意的時候,那個許下承諾的人,卻消失在大漠裡,從此杳無音訊。她淡淡地看着遠處無邊無際的大漠,口中像是呢喃着什麼。可是周遭的一切都異常地安靜,像是一場空夢。陰謀重現江央普錯又一次從噩夢中蘇醒。此時,阿林正在妝台前梳妝。她那蔥白的手剛剛向一旁的香爐裡撒了些什麼,見江央普錯醒了過來,她淡淡地将視線落在妝台上,随手拿起一柄烏木梳,慢慢地梳着她那一頭長發。江央普錯走下床榻,徑自從她身後緊緊環繞着她。他貪婪地嗅着阿林身上和發間的香氣,右手慢慢移到前面去,直到停留在女子的小腹。那是他發自内心的欣喜。江央普錯吻了吻阿林的長發,極盡溫柔地說道:&ldo;阿林,我們馬上就有孩子了。&rdo;剛說完這一句,他卻不自覺地有些喘不過氣來,繼而有些嚴重地心悸,使他險些倒在地上。阿林不緊不慢地伸手扶着他,一直将他帶到床榻旁邊,在他的耳邊慢慢地說道:&ldo;你難道不想讓我們的兒子做國王麼?&rdo;江央普錯的眼神愈發地渙散,他宛如情動一般喘着粗氣,實則是身體愈發衰竭:&ldo;阿林,我什麼都答應你,隻要你不再離開我。&rdo;隻說完這一句,他便又倒在床榻上,不省人事。那一瞬間,她那雙颠倒衆生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哀傷,卻轉瞬即逝。阿堅,你不肯原諒我,我便要毀了你最愛的一切,直到你跪倒在我的裙擺下,求我回來。正是因為江央普錯内心長久的壓抑,才能這麼輕易地被這黑沙漠裡的迷藥控制。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塊地方,那裡潮濕陰冷,裝滿了不為人所知的痛苦和弱點。而這種迷藥便是将這一地方清晰而完整地暴露出來,無時無刻不萦繞在他的腦海之中。如果将這個地方無限放大,這世上幾乎沒有人能真正面對它。不得不說,黑沙漠侵蝕了阿林的内心,給予了她欲望,貪婪,自私。更殘忍的是,他們仍然給她留了一絲善意。這使她在午夜夢回的時候,要承受如同千斤巨石一般的痛苦和折磨。阿林将帷幔放下,穿了一件輕紗衣服,走到外殿的書案前翻起了奏折和密信。自從江央普錯這樣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以來,古格王城之中大小的事情,其實全部都是阿林在處理。不過這一件事并沒有外人知道,每天所有的信件都被放在江央普錯的書房門前,批閱好的奏折也會在第二天按時放在那裡,等人來取。她像往常一樣百無聊賴地看着那些信件,卻陡然翻到一封&ldo;密信&rdo;。打開一看,映入眼簾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字迹。&ldo;列城……&rdo;她的食指慢慢地撫着信紙的紋理,思慮卻已飛到了極遠的地方。或許拉達克的這位新的君主,會成為她最好的幫手。她輕輕地撫着自己還未鼓起的小腹,淡淡道:&ldo;兒子,我會給你這世上最好的禮物。&rdo;列城依舊處在終日的漫天黃沙當中,不見天日。也許這裡已經是是天赤贊普遺棄的土地,毫無生氣。在這裡能夠生存下去的,除了蛆蟲,便隻剩陰謀。一架樸素的馬車慢慢進入列城的大門,沒有什麼人注意。那馬車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王宮門前,隻見有一個侍女穿着鮮亮的衣服,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走到王宮門前對守門的侍衛說了些什麼。隻見那年輕的侍衛驚訝地看了看遠處的馬車,竟絲毫不敢耽擱,一路小跑着進了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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