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彎起嘴角。“希望你早點好起來。”白莊生溫柔地吻上她的唇,用灼熱的氣息暗示道:“等你好了,我會教你做些讓你感覺到真實的事。”福兮的臉頰一紅,而後閉上眼睛哼道:“你已經教過我了。”——不知道是不是睡前的閑聊使得大腦活躍,這晚上阿福做了久違的噩夢。在夢中她像個旁觀者般,看到自己沉睡在虛拟機裡,赤身裸體地被群實驗員圍着研究,看起來十分恐怖。但越想靠近喚醒,就越發不出聲音。最後在疲憊中昏昏沉沉,使得整夜都處在不安之中,并沒有得到完美的休息。——“白小姐看起來很憔悴,怎麼,擔心的睡不着覺嗎?”——次日,人工心髒項目的主持教授如此微笑着打招呼。福兮覺得很不好意思:“越想狀态完美的來體檢,就越坐立不安。”“沒關系,讓我來介紹下我們的進展,希望最後可以幫到你。”教授伸手道:“我是秋元今。”“秋元教授您好。”福兮趕忙補上剛才缺失的禮數。陪伴在旁的白莊生顯得相對平靜,隻是問道:“秋元教授,可以看下貴所的成果嗎?”“當然,這邊請。”秋元今伸出手。——每種科學當然都有着專屬與它的魅力,但已經習慣神經研究所的整潔後,忽然間看到培養皿裡那些鮮活血紅的心髒,福兮難免感覺不适應,有些緊張地握住白莊生的手。“這些都是為病人量身定做的心髒,可以完美适應原體。”秋元今很得意:“等到這項技術的成本和操作度都變得可以為世人可接受,我敢說老舊的心髒移植再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因為□□體和原本的心髒唯一的區别就是沒有缺陷和病變,幾步不存在不适應的問題。”健康,可以獲得像别人一樣。這點對福兮有着緻命的吸引力。當她發現了顆小小的心髒,不禁湊了過去,忽然間覺得倒也不是那麼恐怖了。“這位患者隻有三歲,如果不盡快做手術,可能很難活過明年。”秋元今說:“迄今為止,我們已經有五十九起成功的案例了,這是最極端的一例,比白小姐所面臨的還要困難得多。”“希望小朋友能成功。”福兮在培養皿前直起腰微笑。“也希望你能成功。”秋元今說:“我和高橋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一會兒就為白小姐做最詳盡的檢查,如果沒有一定程度的把握,是不會随意替你做方案的。”福兮望向哥哥,不曉得自己這原本已經可以被放棄的身體是不是真的迎來了轉機。白莊生微微颔首,頓時便令她安心了不少。——盡管陳西與白莊生的性格截然不同,看起來非常的不靠譜,但秦思海指揮他去大使館辦理的結婚手續倒是很快便得到回應。門路深廣的陳西為他們兩個人補全了所有證件,在禮拜天吊兒郎當地開着跑車出現在使館門口,見面便笑道:“哥哥、妹妹,以後我該怎麼稱呼你們呢?”“随你高興。”白莊生無所謂。“别這麼讨厭我嘛,今天媽媽不能前來,我可是替她送祝福的。”陳西說:“要知道她為了幫你們,已經和我爸鬧僵了。”“如果需要,我可以替她向叔叔解釋……”福兮主動道。“不用,你倆還是别出現在我爸面前的好。”陳西帶着他們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前說:“進去登記照相吧。”這個時候福兮也顧不得這個讨厭鬼,難免緊張地随莊生領到結婚申請,和其他兩對夫婦一起在旁邊填寫了起來。真奇怪呀,人類賴以結合的婚姻,竟然是養簡單的過程。或許是找到能夠陪自己走下去的人就已經足夠困難了,所以再不需要其他任何形式的為難。大概陳西已經打點好了,使館的工作人員沒有質疑他們的兄妹關系和在日本的動機,很快便貼上照片蓋好了公章,并且微笑着說:“恭喜。”福兮接過結婚證,看到剛剛照的相片上,自己和白莊生肩并肩的幸福模樣,不禁鼻子一酸又紅了眼眶,她此生最奢侈的期盼也不過,即便接下去此生戛然、手術失敗,都沒什麼不圓滿的感覺。隻是……她側頭望向正看着自己微笑的哥哥,心疼他也許要孤獨的走後半生,故而開口:“等以後我變得健康,你也工作穩定,我們再去看一次真正的極光吧。”“好,就當是欠你的蜜月。”白莊生立刻答應。福兮笑了。看,人生就是需要很多虛幻的目标,才能在殘缺的輪廓後,産生美麗的影子。☆、婚姻在任何人的的一生中,都絕不是兒戲的事情。盡管福兮對很多繁文缛節都要求不多,但是拿到結婚證就預示着新生活的開始,她還是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留個紀念。某日白莊生起來時,發現心愛的妹妹已将面包和牛奶弄好放在桌上,不禁在尋找中說道:“阿福,以後不要刻意早起,你應該多休息。”福兮抱着個不大不小的畫框過來,微笑說:“知道啦,快看這個,我終于畫好了。”白莊生不明就裡,走到她身邊才發現,畫上是兩個人穿着禮服并排站在一起的幸福樣子,不由摸摸她的頭:“還想着等你有精力的時候一起去拍結婚照,沒想到你竟然親手畫。”“雖然結婚照是我們真實的樣子,但畫是我們在我心裡的樣子。”福兮說:“挂起來的任務就交給你啦。”“沒問題,快吃飯吧。”白莊生俯身吻過她的臉:“等八點我們再出發。”福兮點點頭。其實,她有點不适應哥哥在研究所為自己安排的過度清閑的工作,但是也明白他希望能時時刻刻确認自己安全苦心,故而把煩惱忍不住不說,乖乖地坐到飯桌邊上去了。——錄入兩頁數據,影印三本文件。這些就是福兮每日八小時所要完成的任務。所有的機器都是全自動,幾乎隻要動動手指就行了。看來為了得到虛拟機,他們的預算很充足,就連雇傭個閑人也可以笑臉相迎。因為日語不太靈光的原因,福兮很少跟身邊的研究員們交流。她很快就把交代自己的事情搞定,在沙發上讀過本書,發現還沒到下班時間,便站起身來想到外面透透氣。“阿福,你幹什麼去?白教授特意囑咐你不可以亂走的。”有位懂中文的秘書立刻阻止。福兮指指窗外:“我就在樓下散步,順便買杯果汁。”“好吧,注意安全。”秘書見這并不算離開研究所範圍,這才颔首答應。内向的福兮打算給這位姑娘也帶杯上來以示感謝,轉而打定主意默默地下了樓。——東京沒有北京那麼密集的風沙,天色雖不夠透亮,但也顯得清爽。坐在長椅上擡頭望了一會兒,體弱的福兮不禁在風中打了個噴嚏,立刻站起身來。要是莫名其妙着涼感冒就糟了,哥哥肯定會開始焦慮的。——她最先擔心的竟是莊生。正在這時,忽有個陌生的聲音打斷這段沉思:“白小姐,好久不見了!”福兮滿臉意外,側頭望見個梳着馬尾辮、戴着眼鏡的女人,過了幾秒才回憶起來,她好像是個媒體記者,從前就老打聽虛拟機的新聞,沒想到至今都陰魂不散,而且竟然追到日本來,不由警惕道:“……你好呀。”“别像看陌生人一樣看我好看,我是李涼呀。”記者姐姐遞過名片:“三天前日本多家媒體都報道了白教授入駐東大神經科學實驗室的消息,請問他是把虛拟機賣給日本了嗎?現在被圖靈集團的原研究所……”“對不起,自從爸爸因為虛拟機喪命後,莊生哥哥就再也沒研究過,你不要以訛傳訛。”福兮打斷她的話,急着往大樓裡逃跑。“那這是怎麼回事呢?”李涼把平闆電腦舉到她面前。福兮定睛一瞅,竟然是藍衫在發布會上說,自己會推動初代虛拟機在五年内上市的狂妄之語,不由歎息:“那你為什麼不去問她?”“這不是被趕走了嗎?畢竟藍衫還在發布會上講她跟白莊生隻是鬧點小别扭,很快就會複合的,結果呢,白教授現在又換工作又結婚,害我都不敢去采訪藍衫了。”李涼常年報道這些科技新聞,笑容很是幸災樂禍。記者都是吸血鬼,哥哥的話一點沒錯。幹什麼非要窺探别人的,幹什麼拼命要将被掩藏起來的事曝光呢?如果虛拟機真的成功,自然而然會向全世界發布的。尴尬之時,幸好白莊生本人從樓門口匆匆出現,趕過來說:“抱歉,阿福她不接受采訪,你再騷擾就要等着律師函了。”李涼早就練就厚臉皮,立刻舉起錄音筆:“白教授,你在這裡還是繼續研究虛拟機嗎?你把技術賣給日本了嗎?請問你們兩個結婚,是以……”“是以中國人的身份,我們永遠都是中國人,這是我答應父親的。”白莊生對待絕大部分人都異常冷靜而平和:“我這幾年、包括現在所從事的就是神經修複的課題,比如幫助癱瘓病人重新複健之類的,請不要因為藍衫的胡言亂語,就做不實的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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