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女官忙道:“這幾個孩子無故晚歸,依照書院的規矩,該施以責罰,記上一過,學生正教導她們呢。”“無故晚歸?”盧國公夫人像是很訝異,“這幾個孩子下午一直同我在一處,晚上見我雜事繁多,還留在我府中幫了會忙,從頭到尾我都知情,哪來的無故晚歸一說?”陸女官愣在當地,臉了變了好幾變,極力擠出個笑容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倒是學生錯怪她們了。不過學生絕對沒有為難她們的意思,隻是畢竟書院規矩擺在這,怕學生們亂了規矩,這才——”“好了。”盧國公夫人冷冷打斷她,對沁瑤等人道,“不早了,回房歇息去吧。”沁瑤哪敢耽擱,忙順勢下了台階,行了禮退下了。盧國公夫人直到目送沁瑤等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這才緩緩轉過頭,眼含警告地看一眼陸女官,也回房歇下。陸女官吓得一縮脖子,愣在原地久久不敢動彈。後院屋舍處,一個瘦小的身影閃身進了其中一個房間,掩上門,快步進到内屋,對仍在等消息的夏芫和陳渝淇道:“啟禀郡主,剛才陸女官本來已經依照你的吩咐,要給那個瞿沁瑤記上一過,誰知院長忽然回來了,說瞿小姐一直跟她呆在一起,不但沒讓陸女官懲罰瞿沁瑤,還罵了陸女官幾句。瞿沁瑤她們現在已經回了屋舍。”夏芫陰沉着臉,不見回答,陳渝淇卻倏的挺直上身道:“怎會這樣?”又轉過頭看着夏芫道:“瞿沁瑤她們下午根本沒去盧國公府,盧國公夫人怎會這般維護她?”皇宮離青竹巷足隔了半個長安城,等蔺效和蔣三郎趕到剛才鬼劍士出沒的地方時,沁瑤等人已不知所蹤。蔺效心急如焚,左右找尋一番,未做停留,又策馬趕往書院。剛到門口,常嵘等人正好從書院後頭的巷子出來,見到蔺效和蔣三郎,忙迎上前道:“世子,正要給你送信呢,瞿小姐方才已回了書院。”之前他跟魏波本來正悄悄跟着沁瑤等人的馬車,誰知馬車繞進青竹巷時,突然生出一團濃霧擋在巷口。這霧出現得太過離奇,等他們穿過濃霧進到巷中,卻發現巷子裡空空蕩蕩,馬車就這樣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失蹤了。魏波惟恐沁瑤出什麼差錯,忙去給蔺效送信,常嵘卻仍守在原地,沿着青竹巷細細找尋,不敢漏過一磚一瓦,生怕巷中有什麼密道之類的機關。找了許久,突然聽到一陣車輪在青石磚上滾動的聲音,他擡頭一看,愕然發現瞿小姐等人的馬車竟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巷中,而且行走速度極快,很快便消失在巷尾。他急忙追上,這回馬車倒沒再像方才那樣蹙然消失,而是很快就疾馳到了雲隐書院。黑暗中看不清幾人的具體情形,他又急于确認瞿小姐的安危,隻好又做了一回梁上君子,偷偷跟着翻牆而入。誰知好巧不好撞見陸女官為難沁瑤的一幕。常嵘将事情來龍去脈一一交待清楚,對陸女官一節,加上了自己的注解:“那女先生從頭到尾都盯住瞿小姐,句句緊逼,好像非要給她記上一過方肯罷休,世子,我看得真切,這陸女官恐怕有些古怪。”“陸女官?”蔣三郎極力在腦海中搜索一圈,“朝中有姓陸的官員嗎?回頭倒要跟我阿娘打聽打聽,這姓陸的到底什麼來曆。”蔺效皺眉不語,照常嵘所說,這位陸女官方才那番作為,分明使的是宮闱中慣常的那套見不得人的手段,也不知是她究竟受何人指使,競将矛頭指向了沁瑤。思忖了一會,對蔣三郎道:“不知姨母這時是否已經歇下,不如我們進去給姨母請個安。”蔣三郎正有此意,點頭道:“走吧。”兩人到時,盧國公夫人已經卸了簪環,正由着下人伺候着換寝服呢,聽得通報,有些意外,忙令請進來。“你們兩個怎麼來了?”盧國公夫人雖然向來嚴肅,可見小兒子和蔺效同時進來,站在屋子當中,說不出的豐神俊朗,臉上不自覺挂上一層笑意。“想您了,便來瞧瞧你呗。”蔣三郎慣會甜言蜜語,正好丫鬟進來送茶,順手接過茶盅,親自呈給母親。盧國公夫人佯怒看着兒子道:“一句實話都沒有,要真這般孝順,白日你阿娘在家,怎麼不見你回府盡孝?成日裡在外頭亂晃,野馬似的,親也不肯成。什麼時候能像你兩個哥哥那樣早日成親,早日開枝散葉啊?”蔣三郎大不服氣,笑道,“兒子可是皇上欽點的歸德将軍,平日裡在大營裡帶兵操練,鎮日忙得不得閑,怎麼到您嘴裡,倒變成不務正業的閑人了?”盧國公夫人見兒子避而不談成親的事,隻顧拿别的話搪塞她,暗暗歎口氣,轉而看向蔺效道:“惟瑾,今夜不用在宮中當值麼?”蔺效行過禮,一撩衣袍,順勢在桌前坐下,“一會需得回宮。”盧國公夫人看着蔺效那張跟她唯一的妹妹極為神似的面龐,慈愛道:“看着這些日子又瘦了,是不是太忙了?若得空,到姨母府中,姨母讓下人多給你熬些補身子的粥湯,。”想起崔氏,又淡淡道:“你那繼母是指望不上了,不添亂已是不錯。說起來,自你母親去後,你的衣食住行全是溫姑一個人在打理,你父王又是那樣的性子,萬事都不管的,想來你有許多不稱心之處,這些年真是難為你了。不過,等你成了親就好了。”蔣三郎聽了這話,知道母親素來看不上崔氏,這會恐怕還不知道崔氏已被監禁之事,暗想一會找着機會,需得告知她才是。盧國公夫人又道:“今日聽你姨父說,皇上有意要給康平挑驸馬,近日沒少招他們這幾個老臣細打聽年輕後生,我估摸着,離你賜婚也不遠了,你可有中意的小娘子?若還沒有,姨母便幫着你在書院裡學生裡挑一個,保管德容俱佳。”蔣三郎哈哈笑道:“阿娘,哪用得着您幫着挑,惟瑾自己早就挑好了,那小娘子正是書院裡的學生。”“哦?”盧國公夫人驚訝地看着蔺效,“這小娘子是誰?”蔺效耳後一熱,起身對盧國公夫人鄭重行了一禮,正色道:“這人姨母也認識,正是瞿沁瑤。惟瑾傾慕瞿小姐已久,還請姨母平日對她多照拂一二。”盧國公夫人呆了一呆,好一會方撫掌道:“竟是她?”想起當初沁瑤曾跟蔺效合力幫着對付狐狸,含笑點頭道:“姨母早該想到,好好好,何須你這般鄭重其事,姨母是那種不知好歹之人麼?就沖着她對咱們盧國公府的恩德,姨母也會盡心盡力照拂她的。”蔺效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勞姨母了。”蔣三郎看一眼蔺效,忽對盧國公夫人道:“阿娘,方才我和惟瑾來時,恍惚聽人說起一個叫陸女官的,不知這人什麼來曆。”盧國公夫人隻這一句,便猜到兒子和蔺效估計已知道方才陸女官為難沁瑤之事,這會在這打聽底細,知道他們手段沒輕沒重,便虎着臉道:“不許你瞎搗亂,總之阿娘答應你們,有阿娘在這,誰也别想找瞿小姐的麻煩。”蔣三郎頓覺無趣,他這母親什麼都好,就是太聰明厲害,什麼事都别想瞞過她。蔺效卻忽然看向盧國公夫人道:“記得當時重開雲隐書院時,一衆書院女官裡并沒有一個姓陸的,這陸女官是可是後來才添上的?”盧國公夫人微歎口氣,知道就算她不說,蔺效他們也遲早能打聽到陸女官的底細,便不再隐瞞,點點頭道:“這陸桂兒是當初德榮公主舉薦的,聽說家中大哥是蜀地出了名的大儒,曾給夏蘭三兄妹做過啟蒙先生,随公主回長安的路上,因染了風寒,一病死了,德榮見他這妹妹孤苦無依,又還有些學問,便推薦她到書院做先生,也好為自己攢些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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