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鷹也是,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花斑貓也是,每次見識迦爾納的新晉寵物,都會讓吉爾伽美什懷疑這家夥有一定程度的受虐傾向。被他連續逗了幾次的小煤球終于炸起了尾巴,正打算給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類反擊時,一陣刺鼻的異味驚得它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瞬間從窗戶裡飛了出去,和白頭翁撞了個正着。
“咳……”
迦爾納拂開眼前冒出的滾滾濃煙,指尖傳來鮮明的疼痛,但他此刻完全忽視了燙傷的皮肉被燎出一串水泡。裂開的玻璃球,或者說是預言球的内部升騰出雲母色液體蒸發而成的酸霧,懷表剛被碰到就像是蠟一樣融化了,垮塌的表面剝出封閉内部小巧的零部件。随着懷表内密閉空間的釋放,爆發出的強大魔力幾乎扭曲了空氣的波紋。
“對你來說還早得很呢,迦爾納。”記憶裡那個明晃晃的午後,被父親的掌心溫暖包裹住的雙手。湖藍色的雙眼溫柔地彎出愉快的弧度,“身為我的孩子,你與生俱來也會有預言的天賦的。預言球太危險了,這裡面可是封存着惡魔……可以說,我們的工作就是在和惡魔交換情報吧。”
“Reparo!”
明亮光霧消散去之後,把被灼燒部位的傷口也修複如初了。迦爾納活動了一下手指,朝着站在門前的友人感激地道謝。吉爾伽美什的視線落在碎了一地的玻璃球殘渣上,卻什麼也沒問。隻是輕點魔杖把所有窗戶“嘩”地全部推開了,新鮮灌進來的風将室内殘留的酸腐氣息頓時一掃而光。
“你要管管它了,迦爾納。”他輕描淡寫地把手裡的貓頭鷹丢了過來,“這該死的玩意兒已經快耗盡我的忍耐底線了。”
懷表算是被摧毀了嗎。迦爾納無法确定這究竟起到了什麼效果,但的确阿周那的判斷是正确的,作為和因陀羅相交至深的友人,父親在整個事件中起着微妙的作用。但他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将自己送到毫無關系的農戶家中去撫養,還在那之後驅散了所有的傭人和追随者,獨自住在這間寂寥又空闊的房子裡。
灌進的冷風裹挾進了星星點點的雪花,遠遠地傳來庭院裡憩停的那兩匹馬的響鼻聲,更遠處是繁星般散落在每戶人家中的燈火。這棟内裡華貴的建築像是被蛀空後留下的殼,又像是連靈魂都棄于駐留的空棺,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
随風落下的簾幕底下,展現出大幅的父親的肖像。記憶中模糊的影子在這一刻被瀝出所有水分,變得清晰而尖銳。“聖誕節快樂,父親。”他朝着畫像小聲發出虔誠的聲音,希冀着這一刻能抵達或許早已不存在的那個靈魂。
“聖誕節快樂。”
包紮着緞帶的小禮盒抛到了他面前,打開後是剛剛路過時看到的那家甜品店的布丁——迦爾納沒有來得及拿出準備好的還禮,就聽到大門轟地被撞出一聲悶響。從廢墟裡出現的奧茲曼迪斯正指揮着完全不知從哪變出的随行女傭去布置樓下的餐室,遠遠地能聞到烤火雞的濃烈香氣,和他自作主張認為迦爾納會喜歡的強烈辣味特制咖喱。
“……看來馴鹿先生到了。”迦爾納轉頭看着臉色不虞的吉爾伽美什。顯然這棟房子要迎來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個聖誕節了。
-TBC-
第十章X.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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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匿于倫敦街頭的這間不起眼的舊宅邸,時隔多年以後再度燃起了明亮的橘色火光。一切是那麼祥和——前提是選擇性地忽略餐室内爆發出的笑聲。頗具感染力的音波震蕩得鄰居家門前裝飾的彩燈都爆裂了幾個,更遑論近距離直面音波的迦爾納了。
“喂,就算是作弊也不會沒法一次性集全這麼差的牌吧。”奧茲曼迪斯轉頭看着和女仆臨時組隊的友人,後者正面色凝重地屈指抵住下唇,指尖徘徊在剩餘的幾張牌面上,似乎很為難的樣子。啊……最終還是輸掉了。迦爾納看着對面已經堆積如山的籌碼,額角沒貼穩的一張紙條飄飄蕩蕩滑落了下來。
雖然的确不擅長橋牌這種遊戲活動,但打過幾次後也早已熟谙了其中的規則,運氣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會朝自己傾斜……迦爾納老老實實地坐在原地,等着被吉爾伽美什再貼上一張寫着幼稚字眼的紙條。但對方挑挑揀揀了一番後面露厭煩之色,擺了擺手開口道,“太無趣了,換人組隊吧。迦爾納,過來。”
這家夥做什麼都認真過頭了。吉爾伽美什忽視蜷成一團睡在迦爾納肩膀上的貓頭鷹,打量着這名坐在旁邊的新晉隊友。緊緊捏着紙牌的迦爾納,每次發到新牌時眼睛都會亮閃閃的,看到數字時又會歉疚地黯淡下去。這個看上去與世無争的家夥其實很渴望勝利吧,隻是已經習慣了總是被命運之神指引進的歧途。手心都在發汗吧,擔心會連累隊友的麻煩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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