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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範曉雪是被放在枕邊的手機吵醒的。她睜開眼，迷迷糊糊地拿過手機，想要關了鬧鐘再睡一會兒，結果發現是父親打的電話，趕緊按下通話鍵，打着哈切說道：“喂，爸什麼事這麼早打電話？”“曉雪你媽犯病送醫院搶救了，你趕緊回昌州一趟。”電話那頭傳來範父焦急的聲音。範曉雪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什麼酒意、睡意都去了大半，揉了揉眼說：“怎麼會突然犯病？媽不是說最近身體好多了嗎？”“你媽最近總隐隐約約感覺胃不舒服，本想找個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沒想到今早起來就上吐下瀉，連站都站不穩，我趕緊叫了救護車送醫院。”“爸，你别急，我盡快回來。”挂斷電話，範曉雪趕緊穿上衣服，沖到盥洗室洗臉刷牙。此時高誠也起床了，看到範曉雪急匆匆的樣子，笑道：“别急，待會兒我開車送你，不會遲到扣獎金的。”範曉雪洗完臉，将高誠昨晚給她的保濕霜挖出一點往臉上随便抹了兩三下，說：“我媽送醫院急救了，我得馬上回昌州。”趙琴身體這些年一直不大好，三天兩頭就要往醫院跑，平日裡各種養生偏方也沒少嘗試。高誠以前在趙琴手下做事時就經常看到她在辦公室裡喝各種湯藥。高誠收斂了笑容，正色道：“那我開車送你回去。”“不用了學長，我自己回去就行。”範曉雪幹淨利落地将頭發紮在腦後，然後輕輕嗅了嗅自己身上，還好沒有什麼酒氣。來到客廳，卻見高誠已經收拾妥當，他拿起桌上的包夾在腋下，右手拎起一個塑料袋，對範曉雪說：“走吧，早餐給你準備了三明治和牛奶，等一下我開車送你回昌州，你在路上吃。”“可——”範曉雪心知昨晚已經給高誠添了很多麻煩，不好意思再讓他一大早送自己回去。“從我這裡上高速非常方便，到昌州不過1個半小時。可你要在早高峰打車回家，再自己開車去昌州至少三個小時。趙阿姨那邊情況不明，你越早回家越好。”作為律師，高誠永遠知道怎樣才能最容易說服人。“這些事上不用和我客氣，想謝我的話記得準備一份限量版巧克力。”高誠笑着補充道。範曉雪說：“既然這樣那就隻好再麻煩一下學長了。限量版巧克力在配上你昨晚說的葡萄酒。”上車沒多久，範曉雪就發現高誠确實考慮得十分周全。昨晚她喝太多，今早後遺症非常明顯，不僅太陽穴疼得厲害，而且非常犯困，這種狀态開車上高速的确很危險。吃過早餐沒多久，範曉雪上下眼皮就止不住打架，很快就支撐不住，在高誠的建議下，調整座椅在車上補眠。高誠沒去範曉雪家，而是直接将車開到醫院。兩人到時，醫生正在給趙婷洗胃。範父則在診療室外來回踱步，時不時地朝診療室門口張望。見到女兒來了，不忘關心道：“這麼快就到了，吃了早飯沒？”然後看到範曉雪身邊的高誠有些吃驚：“這不是高律師嗎？”“範叔叔好！曉雪昨晚加班，今早不方便開車，正好我要來昌州辦點事，所以順路送她回來了。”高誠知道範曉雪不願父母擔心，替她隐瞞了夜店買醉的事。範文舟恍然大悟道：“難怪我今早給曉雪打電話，過了很久她才接，電話裡也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爸，媽到底怎麼了？”範曉雪現在更加擔心母親的情況。範文舟一臉倦容地歎了口氣說：“醫生說你媽應該是食物中毒。”“食物中毒？”高誠和範曉雪都感到很詫異。高誠最先反應過來，對範文舟說道：“趙阿姨早上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食物嗎？如果能找到毒源可以方便醫生對症下藥。”“今早我和曉雪她媽媽吃的都是綠豆粥、包子和雞蛋。我剛開始也以為是早飯的問題，所以讓保姆将沒吃完的部分打包送檢了。可是醫生化驗說沒有問題。而我早上也吃的這些，到現在也沒覺得不舒服。”範父說。“那昨晚呢？”範曉雪問。範文舟撓了撓頭，回憶道：“你媽最近沒出去應酬，都是在家裡吃的，昨晚也就飯前比我多吃半個柚子。你知道你媽注重養生保健，飯前會吃點水果，說是補充維生素。”提到養生保健，範曉雪馬上想到了什麼，神色惶恐道：“是那些藥！”。範文舟和高誠一臉茫然地看着她。範曉雪解釋道：“我媽每天會比爸你多吃的東西除了水果，就是她那些養生湯藥。”範文舟兩手一拍，如夢初醒：“你說得對，最近你媽經常和大新銀行張總的夫人去做什麼艾灸，還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中藥，加上你從渝州帶的那些，整個冰箱都快塞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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