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說,“沒有。”
卞梁拿過桌角的菜單,随意翻了翻,“土豆泥行麼?再點份白粥。”
莊嚴瞥了眼菜單,“随便,我不餓。”
“怎麼,心情不好?”卞梁問。
每個人都說他心情不好,莊嚴煩躁極了,但他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沒胃口,不想吃。”
“早餐還是得吃。”卞梁笑笑,“再加兩根油條吧,咱倆一起吃。”
莊嚴不置可否,隻說,“楚沉挺能吃的,一頓飯六個饅頭,還能塞碗湯。”
“是啊,他胃口特别好。”卞梁說,“我們一中啊,月考前十名有兩百塊飯補,他一個人要打兩份飯,有時候甚至能再加半碗。”
“他以前是什麼樣的?”莊嚴問,“也這麼冷淡這麼悶?”
“他啊性格就那樣。”卞梁說,“你也知道他的情況吧?現在的社會小環境不好,孤兒院的人到哪都是萬人嫌。我們是沒親身經曆,楚沉從小到大沒少被人戳脊梁骨,大人不讓小孩和他玩,活這麼多年,朋友都沒幾個。”
莊嚴喝水的動作停了一下,他是沒親身經曆過,但他親眼目睹過。
“我聽說他是被人捅了才留級的,被你們一中退了學。”莊嚴斟酌着說,“還……被退養了。”
第49章過去往事
“說被退學其實不準确,”卞梁說,“楚沉成績好,次次考第一,他很有名的,中考市狀元,學校本來是保他的。是他先因為傷重休學,後來主動選擇轉校。”
莊嚴道:“我聽說一中學費很高?”
卞梁喝了口奶茶,“不算高,他光是狀元入學福利和半期考試拿的獎學金就夠一年學費了。但他那會缺錢,林姨身體不好,住了兩個月的院,拿的獎學金全花林姨身上了。”
“至于被退養,裡頭的具體原因我不是很清楚,我從沒見過他的養父母,他也幾乎不提。”
卞梁忾然歎息:“他當時苦啊,孤兒院的孩子都小,需要人照顧,鄰裡關系好的願意幫忙照看兩天,多了就煩啦,他就醫院學校孤兒院三頭跑,才兩個月啊,人瘦得都脫形了。後來林姨出院,他也是住的宿舍,平時基本是不回家的。”
“我和唐浩偶爾也會幫他哄哄孤兒院那幫小孩,看不住啊,大的剛五歲,小的還在喝奶粉,十幾個孩子哭得稀裡嘩啦的,就要他,要麼就是嚷着要媽媽。”卞梁說,“楚沉那時候應該也就十五六吧,他上學很早的,自己也是個半大孩子,結果呢,一家子大的小的都靠着他,苦啊。”
“林姨的病挺嚴重,要做手術,他的錢是不夠的,林姨的存款也不多,得留着養孤兒院呢,他不敢動太多,于是就想着去打工,可他年紀小啊,沒人敢收,後來就跟着學校外頭那幫小流氓一起混。他長得惹眼,打人又狠,等打幾場架打出名堂來,就開始有人特意找他打了。他就靠替人打架掙錢,打一場掙得不多,他就打十場,身上每天青一塊紫一塊。”
莊嚴心疼的不得了,心都揪在了一起,“他的養父母呢,就一點都不管他?”
他看過孤兒院的領養資料,按上面的記載,楚沉高一的時候是還在領養期的。
“從沒出現過。”卞梁搖頭道:“楚沉的家長會是沒人來的,整個班隻有他的座位空着。”
兩年前,楚沉比現在還要悶。
孤兒院到醫院的路程很長,乘地鐵得換乘兩個站,他一般選擇搭公交,雖然老是堵車,但能省兩塊錢。醫院離一中就要近許多,如果時間足夠,他會挎着書包步行來回。
盛夏的陽光總是曬人,好在一路都有綠茵庇護,他就這樣往返于三個地點,從八月到十月。
唐浩就是在他最忙碌的那段時間主動結交他的。照卞梁的話來說,唐浩就是個傻不拉叽的樂天派,中考前興沖沖地求神拜佛,後來吊着尾巴考進一中,把菩薩當親爹一樣地供房間裡天天求。
少年人總有一腔熱情,樂觀的唐浩尤甚,後來還拉了卞梁一起,兩個人跟着楚沉一塊忙前跑後,幫了壓抑孤單的楚沉許多。
“唐浩就是他那個坐牢……進少管所的朋友?”
“是啊,唐浩和楚沉關系比我和他要好多了。看楚沉打架掙了錢,他也去,可惜夜路走多了總要撞鬼的,沒多久唐浩就捅了大簍子。楚沉也因為這事名譽盡毀。”卞梁歎口氣,“可這事他也冤枉。”
那兩年學校的安保還沒那麼嚴密,校外時常混着不少二流子,時不時收點保護費,欺負欺負路過的學生就算是樂趣。
真正把這些見不得光的小流氓行徑拉到明面上,是那年剛入冬,楚沉剛上初一的妹妹被一幫校外流氓給揍了,那妹妹叫席潇,是楚沉上小學的時候領養過他的那家人的女兒,兩人相處得還行,偶有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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