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湊合。”
鎖奴環的光焰熄滅了。
慕容憐譏嘲地對顧茫道:“就這樣躺着吧,等血不流了,再把衣裳穿起來,免得還要洗。我希望這份禮能夠提醒你時時刻刻記得自己是誰。”眼神如蜂毒,“記得你自己身上,流着多髒的血。”
“記得你是誰的人,往後又該效忠于誰。”
慕容憐太卑鄙太變态了,當初墨熄繼承這段記憶的時候,他實在惡心了好久。
可是,讓墨熄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慕容憐都已經這麼殘暴了,顧茫竟還會這樣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跟了二十年,一點忤逆之心都沒有。
顧茫不是受虐狂,顧茫很聰明,很天不怕地不怕,很有自己的主見,所以這種愚忠讓墨熄覺得匪夷所思。他無法猜到顧茫心裡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慕容憐和顧茫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他更不明白顧茫安插這樣的一個人物是想要影射現實中的什麼。
隻是這個時候,他回憶起當時自己看着顧茫備受折辱卻又無法阻止的那種情緒,他終于後知後覺地明白,那似乎該被稱之為“心疼”——無論顧茫後來變成什麼樣,他與顧茫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有些事情終究是滲穿骨髓,怎麼也改不掉了。
而此時,事隔多年,顧茫的舊主再此立在他面前,仍是目光陰戾,一如當日。慕容憐蛇一般遊過墨熄的臉龐,仿佛才在衆人堆裡發現了他似的,舔舔嘴唇,展顔一笑:“喲,羲和君也在呀,失禮失禮,好久不見。”
墨熄沒什麼表情,看着對方,慕容憐一雙狹長吊梢的桃花三白眼,容貌媚中帶狠,柔中帶涼,臉龐比墨熄記憶中更加消瘦,尖細。而神情裡的那股子嚣張跋扈的氣焰,也比當年更熾上幾分。
“你我二人,也算暌違多年。怎麼你見到我,好像一點都不高興?”
墨熄漠然睨着他:“多年未見,想必帝都煩憂擾人,令望舒君清減不少。”
“畢竟是内臣,不比你們這些外戚,我要為君上分憂呀。”
墨熄冷冷地:“令人動容。”
羲和君對上望舒君,便如那雷電相擦刀石相碰,氣氛霎時劍拔弩張,而這滿殿的人裡,也隻有嶽辰晴這個愣頭青還嬉皮笑臉的,他左右看了看,大大落落道:“望舒君,天色都這麼晚了,你今天怎麼會想到來宮裡轉轉?”
樂呵呵地破了這緊張尴尬的氣氛。
“……路過。”慕容憐哼了一聲,低頭整理衣袖,“正巧左右無事,想請諸位去望舒府一聚。”
他目光流轉,帶着些涼意:“喝些酒什麼的。”
他的提議,衆人不敢輕拂,更别提在場本就有好些人想要巴結慕容憐,立刻道:“既然望舒君邀約,當然是卻之不恭啦。”
“早就想嘗嘗望舒君府上的好酒了,哈哈哈。”
慕容憐不理别人,大殿中,唯瞥過墨熄的臉:“羲和君,你來麼?”
墨熄看了一眼嶽辰晴,想起了長豐君說過的話,又念及自己得替江夜雪照顧弟弟,于是道:“我和嶽辰晴有點事,今天就不去了。”
“哇,不是吧,這麼晚了還能有什麼事!”嶽辰晴瞪大眼睛,“我才不要跟你談軍務!我要去望舒君府上喝酒啊……”
他說着,連忙跑到慕容憐身後,一副打死也不接着看軍政奏本的模樣。
他都已經這樣表态了,墨熄畢竟是外人,也不能硬勸,隻得微微蹙起眉頭。
慕容憐等了一會兒,未得回答,于是轉身負手,看着殿門外飄着的雪。忽然道:“說起來,羲和君。你和顧茫,已經很久沒見了吧。”
“……”
“我知道你恨他。之前顧茫叛變,是你一力保他,願用性命賭注,說他絕不會背叛重華。”倏爾又笑,“後來,你親自到戰場會他,想從他嘴裡讨一句印證。他卻出手重傷于你,令你險些喪命。”
墨熄冷淡道:“舊事何必再提。”
“呵呵,我不提,你就不想了麼?羲和君,我雖然與你不睦,但偏偏我們倆都曾被顧茫蒙騙,被他辜負,被他背叛。”慕容憐慢慢說,“也算是同樣瞎眼。所以雖然不願承認,但世上能知我憤恨失望的人,恐怕非你莫屬了。”
話到這裡,慕容憐側過半張病态蒼白的臉,眼中閃着莫測的光影。
“他當年是我宅邸的奴仆,如今人也在我掌管的落梅别苑裡。”他側過頭,目光輕飄飄的,“怎麼樣。一同去看看?”
嶽辰晴在旁邊天真無邪地探出腦袋:“哎,去落梅别苑?望舒君,這你可說笑啦。我們軍政署還有姑娘,去落梅别苑玩兒不太方便吧。”
幾個女修聞言忙擺手:“不去了,我們不去了,望舒君玩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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