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戰場越來越近,李息并不整隊,直接刀鋒前指,漢軍向茏城下發起沖鋒,如奔騰的河流席卷,将數千匈奴徹底淹沒。
帶兵南下的軍臣單于,尚不知茏城被襲,自己的老巢将要不保。此刻,他正因右賢王作戰不利,久攻不下朔方城感到煩躁。
中行說終究年事已高,勉強随軍出征,在長途跋涉中病倒。醫匠診治過,用過幾天藥,始終不見好。近日病情加重,發起高熱,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因他突然病倒,軍臣單于遇到難題,連個問策的人都沒有。
并非單于帳下沒有謀士,實因作戰計劃是由中行說親自制定,并且提前叮囑過軍臣單于和王庭四角,非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做出改動。
如今中行說昏迷不醒,其他謀士不敢輕易擔責,雲中、雁門和上谷郡又無消息傳來,軍臣如何能不暴躁。
待到傍晚,右賢王又一次無功而返,軍臣單于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屋漏偏逢連夜雨,逃回草原的伊稚斜送來消息,佯攻雁門郡失敗,帶去的騎兵剩下不到三千。來人還禀報,左谷蠡王依自身情況推斷,如果左賢王遲遲沒有消息,怕是和他一樣遭逢敗績,甚至兇多吉少。
聽完來人禀報,軍臣單于臉色漲紅,猛然間站起身,不等開口說話,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仰天栽倒。
“大單于!”
帳中衆人大驚失色,紛紛上前,更高吼着叫醫匠。
或許是覺得情況還不夠糟,外出的遊騎飛馳歸來,狼狽跌落馬背,背上插着一支鐵箭,抓住巡營的士兵,用最後的力氣道:“快禀報,漢軍圍襲,數萬!”
艱難吐出最後兩個字,遊騎手臂垂落,就此氣絕身亡。
朔方城内,太守和都尉見到送信的斥候,知曉雲中和五原郡援兵已至,定襄和上郡援兵也将在明日趕到,不由得大喜過望。
不顧受傷的左臂,太守一把抓起長刀,大聲道:“點兵,明日随我出城擊敵!”
距朔方城十裡,趙嘉同五原郡都尉彙合,又看過信鷹送來的消息,就此在匈奴的背後設下埋伏,隻等明日天明,來一場甕中捉鼈。
外出的公孫敖和趙破奴歸來,一同到趙嘉面前請罪,言遇見匈奴遊騎,結果沒能拿下,被對方跑了。
“無礙。”趙嘉命二人起身,并不十分在意。
被匈奴知曉亦無妨。
包圍圈已成,除非軍臣單于有通天徹地之能,否則插翅難逃。
第兩百六十章
軍臣單于從昏迷中蘇醒,已經是隔日清晨。
大帳中彌漫着濃重的藥味,重病多時的中行說坐在帳中,臉色蒼白,形容枯槁。雙頰的肉已經瘦幹,雙眼卻猶如鷹隼,精光四射,狠意昭然。
右賢王和幾名匈奴萬長、都尉、裨王分次坐在兩側。見軍臣單于睜開雙眼,神情立刻變得激動,想到面臨的困境,很快又被焦灼取代。
右賢王道出遊騎帶回的消息,不等軍臣單于開口,帳外有勇士禀報,朔方城來人,點名要見匈奴大單于。
“大單于,漢軍遣使。”
“帶上來。”
君臣單于咳嗽兩聲,大口飲下溫水,喉嚨間仍像是堵着石塊,話說得十分艱難。
“大單于,此事……”中行說張口欲勸,話沒說完就被軍臣單于攔住。
“帶上來!”
帳簾掀開,一名身着鐵甲,腰佩長刀,面容剛毅的漢将邁步進帳。見到上首的軍臣單于,并不行禮,而是直接取出一卷帛書,朗聲道:“将軍告匈奴大單于,限明日辰時開營門,自縛雙手跪降于營前。差一刻,大軍立發,踏平營盤!”
“大膽!”
匈奴貴種俱被激怒,右賢王更抽出刀來,架在漢将的脖子上。
“我殺了你!”
漢将能說一口流利的匈奴語,聽到衆人咒罵,視線掃視帳中,表情始終泰然,不見半分懼意。
“匈奴左谷蠡王伊稚斜兵敗雁門郡,僅部兩千餘人狼狽北逃。左屠耆王於單受縛雲中郡,麾下盡被擊殺。”
“上谷郡處,右谷蠡王損兵折将,身陷重圍,早晚将被擒殺。”
漢将一邊說,一邊擲出手中包裹。
聞聽此言,再看到包裹散開現出的骨盔,帳中的匈奴貴種驟然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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